钱飞给车厢加装扩展,用到的铁皮与钢锭是从陈夏华自己的投币式储物袋中拿的,而一些特殊的零件让净草用内力硬捏出来,然后让李木紫用热的浓硝酸真气来腐蚀掉多余的部分,修整成精密的形状。
现在零件散了一地,那东西还看不出整体是做什么用的。
陈夏华笼着袖子、缩着脖子、哈着白汽,说:“钱总……”
钱飞也有些不好意思,低头说:“你醒啦?太好了,赶紧回车上去吧。”
陈夏华上下打量这件东西,试探着说:“这是什么?”
钱飞说:“有暖气的随车厕所。唉,对不起,我早该想到的。”
陈夏华顿时泪水夺眶而出,化作冰晶飞散。
这一刻,她感到由内而外地暖和,北极的严寒也不在话下。
她此前在昏沉之中,一度想到,自己遇险的羞耻缘由绝对不能让钱总知道,如果他知道了,自己就必须立刻自尽。但是现在看到正在修厕所的钱总,她却真心觉得,活着真好。
钱飞很后悔没有更早地关心安排这一点,但是他也确实不好去主动关心年轻女下属的出恭问题。
何况陈夏华不是有战甲么,战甲的能量用来保暖绰绰有余,他以为陈夏华在野外总是拥有那样先进的防寒对策来着。
但其实陈夏华也是犯了人之常情的认知错误:没有把每日的凡俗需求看得像是生死大事那样重要。
战甲是生死大事,厕所不是。
但当厕所成为生死大事的时候,那……它还真的就是生死大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