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老太君的老脸涨得通红,汗如雨下。现在的她,竟然比刚才口劝孙女的时候还要焦虑不安。
她高声说:“老身不能允许。圣女大人,请你听话。”
唐心纯毫不退让:“我活了二十八岁,迄今也听话了二十八年。你们都那么宠我,都那么不顾一切地保护我。今年这一路上从卧波郡到丰饶湾,又从丰饶湾到霜风岭,我都知道。你们真的是很艰难了,我每天都在想我这样听话地乖乖睡觉,是不是对。今天我明白了,感谢钱先生,我决定不再听话了。对不起,掌门奶奶。”
蔺老太君连声叹气,只是不许。
净草双手抱在胸前,撇嘴说:“小唐姐,莫怪我泼你冷水。你出去面对山主、管事,派不上什么用场。我知道你不怕冷,但凝虚和冶纯之间的境界差距,不仅在于不怕冷。”
唐心纯争辩:“我可以的,因为我……”
蔺老太君突然大叫一声,盖过唐心纯的嗓音,并且当场瘫倒在地,捂住胸口,四肢痉挛,口吐白沫。
唐心纯这下子慌了。
旁边几个弟子立刻搀扶住老太太,给她按摩胸口,又把老山参嚼烂塞进她的嘴里。
片刻后,蔺老太君悠悠醒来,气若游丝地说:“圣女……大人……慎言,明日再议……可好?”
唐心纯只得答应。霜风岭弟子们如乌云一般护送她去沐浴更衣了。
钱飞与债务部女郎们走到旁边走廊的无人处,在忙乱中暂时没人在意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