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老太君皱紧眉头说:“唉,我们还能说什么?在修行这件事上,我们没有办法再教你,世上也没有人能教你什么,你这根本就没有先例。”
唐心纯慢条斯理地说:“你放心,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啦。”
蔺老太君忧心忡忡:“你没必要去听他们的指派,去挣薪水。薪水不是好挣的,是要卖命、要担风险的呀。”
唐心纯想了想,咬了咬嘴唇,低头直视着蔺老太君的双眼,说:“我知道。你们别看我这样,其实我从小生在一个比较穷的渔家。只是我的父兄都非常宠我,什么活计都不让我做。
“可是我知道,揾食不是轻松的,鱼虾不是好打的,船不是好开的,在海上每一次打渔归来都是命大。
“他们都说我什么都做不了,也不需要我做,只要好好地等着吃饭就可以了。
“修行以后,师父也这样说。
“后来掌门阿伯阿婆也很喜欢我,也对我这样说,说我什么都做不了,也不需要我做。
“我也乐得偷懒,觉得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。
“但是这次我明白了,有很多事情只有我能做到,而且你们有的时候很需要我。我也需要历练,要变得更有本事,不该再做你们的累赘,阿婆。”
她的双手温暖如棉,紧握住蔺老太君的手。她过去很少很少这样主动地紧握别人的手,蔺老太君意识到,既然她能这样主动地紧握,也就能同样主动地放开。
蔺老太君见她把话说得这样透,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,有意再次装病,但是唐心纯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,为了修行,也是要把她送走的。
老太太只能颤抖着声音说:“不行,老身不允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