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他走进花厅,对姚杳客客气气道:“姚参军,京兆府的何捕头过来了,说是有要事要找您,现在在偏厅用茶。”
姚杳愣了一下,放下竹箸道:“大人,下官过去看看。”
韩长暮微微点了下头。
偏厅离得不远,只是几步路的功夫,刚刚走到门口,姚杳便看到了坐立难安的何登楼。
他一看到姚杳,便疾步迎上来,急切道:“姚老大,出事了。”
姚杳的脸色微变,沉声问道:“怎么了,出什么事儿了?”
何登楼道:“晋昌坊,出了命案,死状极惨,万年县觉得棘手,怕处理不妥当会引发流言,便将案子送来了京兆府,请咱们过去一趟。”
晋昌坊,晋昌坊,怎么又是晋昌坊。
那神秘莫测的赌坊在晋昌坊,今日捡回来的可怜婴儿也是从晋昌坊送出来的,现在坊里又出了命案,这也太巧了一些吧。
她摩挲了一下衣袖,沉声道:“走,先去见韩大人。”
二人回转到花厅,姚杳将方才何登楼的话对韩长暮复述了一遍,躬身行礼道:“韩大人,此案事关重大,下官想借孙仵作一用。”
韩长暮十分痛快的点了头:“正好我也用完了饭,就一起过去看看。”
几人没有坐车,各自骑了一匹马,鞭子甩的噼里啪啦直响,纵马长街疾驰而过,一脉灰尘在阳光中流转。
晋昌坊的坊门口有万年县的衙役等着,看到何登楼策马到了近前,他忙接过缰绳,低声道:“何捕头,就在坊里。”
在路上的时候,何登楼便已经将案情与韩长暮和姚杳细说了一遍,见到这衙役,他朝韩长暮行了个礼:“大人,咱们进去吧。”
韩长暮点了下头,这是他一日之内第二次走进晋昌坊,他跟在那衙役和何登楼的后面,这条路越走越熟悉,直到走到一处窄巷外,骑马难以通行,只能下马踩着没过脚面的污水走过去,他突然微微倾身,问姚杳:“阿杳,这条路,上晌咱们是不是走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