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齐声称是,不敢多言便各自散去了。
韩长暮站在窗前,望着渐渐有些发白的天色,心却一寸寸的沉了下来,暗沉沉的如同幽深的夜色。
明远楼和后头的灶房之间,有一条甬道,这条甬道不长,故而没有设灯柱,天一黑,甬道里便全然没有了光亮,伸手不见五指。
这条甬道平日里除了送菜车到了之后,卸车所用之外,并无人行走。
此时,黑暗中传来低低切切的说话声,因声音压得极低,从甬道外走过,听不分明,只以为是老鼠在吱吱的叫唤。
“那东西怎么落在内卫司的手里了?”一把冷冷清清的声音在暗色中响了起来,泠泠恍若一股寒风吹过。
另外一人的声音低沉,像鼓槌敲着一面破鼓,撕拉嘶拉的带着杂音:“落到内卫司的手里不好吗,多安全稳妥啊,谁也不敢打内卫司
的主意。”
“是,你不敢打,我不敢打,公子的这一番设计不都白费了吗?”清冷之声讥讽道。
“那,就不管我的事情了,我只负责将那东西找出来,至于最后到了谁的手里,就各凭本事了。”低沉的声音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,嗤的一声冷笑,把清冷之声心里的火一下子便拱了起来。
“你,你是故意的!!”清冷之声怒不可遏的喝了一声,好在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身处何处,即便是发了怒,也没有大声嚷嚷,反倒将声音压得极低,再加上声音冰冷,颇有几分恫吓之力。
可低沉的声音丝毫没有畏惧,反倒冷笑之意大作:“若你不甘心,大可以自己去取。”
“你,你”清冷之声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,气的声音都哆嗦了起来,连不成完整的句子了。
低沉的声音没有穷寇莫追的觉悟,落井下石的笑了笑:“你可要记住了,我有本事祸水东引,就有本事再将祸水引回来,到那时你们跑不出去,可别赖上我。”
“你,你”清冷之声又是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,对上这种没有章法的无赖,他全无招架之力。
“别你你你的了,怎么几个时辰没见,你就成了结巴了呢?”低沉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,紧追不舍的嘲讽了一句,才道:“天快亮了,你要是不怕死,就在这站着别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