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算是今夜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。
谢良觌的心情好了几分,松弛的靠在胡床里,整个人陷入到柔软的迎枕中,挑唇笑了笑:“此事还得辛苦二哥了。”
李胜并没有因为谢良觌温和的态度而露出桀骜神情,反倒愈发的客气了:“为公子效力,不敢言辛
苦。”
谢良觌的杏眸微挑,眸底泄露了一点阴鸷的流光,转瞬便神情如常:“丢失的那个祭品落到了韩长暮的手里,上回那些废物们又失败而归,我担心他们将人引到了这里。”
李胜仍旧神情平和,淡然道:“这里是天子脚下,没有证据,即便是内卫司,也不敢肆意拿人,只要我们不再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,他便对我们无计可施。”
谢良觌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。
他费尽心机的隐藏在了长安城里,可不是为了所谓的大隐隐于市,做一个富贵闲人的。
他是有着一番宏图伟业要做的。
既然要搞事情,那么势必会留下痕迹,既然难以避免与内卫司对上,那不如先发制人的好。
他拧眉道:“省试放榜之前,将那几个消息放出去。”
李胜愣了一瞬,对上谢良觌那张阴晴不定的脸,他还是将规劝的话咽了回去,应声道:“是,属下会安排下去的。”
谢良觌做出一派礼贤下士的模样,站起身亲自将李胜送到了门口,温和笑道:“二哥辛苦了,阿姐最迟明晚就能回来了,等她回来,二哥就能缓口气了。”
李胜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嘴,行礼离开了。
谢良觌看着李胜消失在深幽的走廊尽头,他重重的关上了门,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,寒冷如冰。
李胜提着昏黄的灯笼,走在寂然无声的宅邸中,他知道这宅子看上去像是空无一人,其实到处埋伏的都是杀手侍卫,将个宅邸守卫的固若金汤。
他往前院走去,转过一道回廊,便看到月洞门前亮起一盏灯。
风吹过,衣袂在灯影中翩跹。
他愣了一下,冷笑着走了过去,对灯下之人嗤笑了一声:“不是说明日才回来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