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动作很快,拉开窗子翻窗而入再轻轻关窗,一套干净利落的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发出半点声响,连衣裳都没沾染上半点雨丝。
他轻轻跳进房间里,房间里没有燃灯,四围一片黑暗。
他点亮了一盏灯,借着微弱晦暗的光亮,他摸到了床前。
床上那人裹得很是严实,虽然听不到明显的呼吸声,但锦被浅浅的起伏,昭示着那人仍然活着。
看到这一幕,他绷了一整日的心终于松了下来,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,不耐烦的低骂了一声:“臭丫头,吓死我了。”
他打开瓶塞,倒出一丸药来,倾身凑到那人跟前,就要将药丸儿塞进她的口中。
就在此时,静谧的房间中响起“噗噗”两声,黑漆漆中骤然亮起数盏灯火,将房间照的亮如白昼。
他被这陡然而来的明亮刺痛了双眼,下意识的闭了闭眼,再睁开后,便吓了一跳。
“这,呵呵,这,韩大人,呵呵,韩大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。”他面无愧色,一本正经的干笑两声。晦暗不明的灯火映照着他的侧颜,衬得他颜色极好。
韩长暮抽了抽嘴角,嗤的一笑,语带讥讽:“这话应该某问金指挥使吧,这是某的房间,金指挥使夤夜前来,该不会是来跟某切磋一二的把。”
金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笑:“哪里哪里,某只是来,”他眼珠一转,想起了从前姚杳说过的一句话,嘿嘿嘿笑的诡异:“某只是来叫韩大人出恭的。”
孟岁隔“扑哧”一下,笑出了声,旋即飞快的捂住了嘴。
韩长暮气了个踉跄,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,脸色简直比面色如常的金忠还要尴尬,平静了半晌,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昔:“金指挥使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
金忠看了看手指,一脸无辜,还有些许嫌弃:“药啊,大人没见过?”
韩长暮捂了捂心口,噎的几乎背过气去了,咬着后槽牙,从齿缝中逼出一丝冷笑:“金指挥使跟姚参军是旧识?”
金忠嘿嘿一笑:“认识啊,熟得很。”
韩长暮挑了挑眉:“从未听金指挥使提起过此事。”
金忠仍是一脸无辜:“大人又没问。”
“”韩长暮觉得心口更疼了,觉得再问下去,他就要被金忠气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