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显道:“有,卑职都带人仔细探查过了,但是都没有发现荧粉,或者其他的标记,卑职以为姚参军等人并没有走别的路上山。”
韩长暮思忖道:“吩咐内卫们用朝食,两炷香后出发。”
天色慢慢的明亮了,山中雾气渐消,山石草木上都挂了一层薄薄的白霜。
日头渐渐升起来,暖阳一照,那层霜转瞬消弭于无形
一行人从小院出来,留了三个人在院子里,佯装水匪暗哨,剩下的人乔装改扮了一番。
乔装改扮后的韩长暮清贵不再,全然换了个人,一脸络腮胡,脸色发黑,满脸横肉,活脱脱一个糙汉子。一身洗的发白的天青色短打上补丁摞补丁,每一块补丁上都写着“穷酸”两个字。
他背上的长弓磨得锃光瓦亮,腿上绑着箭囊,都是寻常猎户人家用的东西,没有半点内卫司的痕迹,而脚上踩着一双破旧的革靴。
正是一个书上描述的穷困潦倒的猎户模样。
而跟在韩长暮身后的十几名内卫,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只是过了两炷香的功夫,个个都变的面黄肌瘦,神情麻木而沧桑。
一看就是一群没有吃过饱饭的穷鬼。
这群一眼望去就让人退避三舍的穷鬼,就这样大大咧咧的,丝毫没有掩饰行踪的,往山上赶去。
衣袖衣摆在枝丫间掠过,扫落几片碧莹莹的嫩叶,一阵轻微的窸窣乱响。
山路格外难行,内卫们一边走,一边还不忘猎几只兔子背在身后,遇着水匪可以蒙混过关,饿了还可以满足口腹之欲,一举两得。
韩长暮身后也背了一只兔子,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,把雪白的皮毛染得斑驳猩红,血珠子洒了一地,在叶尖晃了晃,滑落下来渗进了泥土里。
一行人按照此前王显夜探后的路线,巧妙的避开的几处机关陷阱,走到了山岭深处。
刚刚趟过一道山涧,清冽的溪水浸湿了破旧的鞋面,众人找了阳光温暖的地方席地而坐,脱下革靴,把脚伸进阳光里,晒起潮乎乎的露出脚趾头的破足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