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暗笑自己草木皆兵,转眸看着山寨内外乱哄哄的一片,啧啧舌:“他们都是去找那个什么汉王殿下的?”
“可不是么,老大不去看看?”黑瘦水匪恭维道:“凭老大的本事,肯定能,能,那个词儿叫什么,怎么说的来着?”他摸着后脑冥思苦想,好不容易才想出了那个词儿:“哦,对拔得头筹。”
“认得俩字儿不容易啊,还拔得头筹呢,你小子知道拔得头筹啥意思吗?”壮硕水匪嗤笑一声,望着没头苍蝇一般漫山遍野找人的水匪,别有深意的淡淡笑道:“他们这样找,谁知道找到的是死的还是活的,别到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二人一前一后的渐渐走远,栅栏外头的那一丛安静下来的草木再度剧烈摇晃起来。
韩长暮一行人飞快的匍匐前行,一人多高的杂草将几人的身形掩盖的严严实实。
不多时,几人赶到了那处栅栏外隐藏了身形,一抬头便看到层层叠叠摞起来的太湖石。
在这么个打家劫舍的水匪山寨里,出现这么多大户人家装点门面的东西,颇为的不合时宜,也
不知道是哪个倒霉人家被水匪给劫了道。
包骋轻车熟路的扒开栅栏底部的一丛灌木,声音压得几乎听不清楚:“大人,就是这里了。”
那是一处极隐蔽的狗洞,又被茂密的灌木遮挡的丝毫不漏,若不是熟知此地情形之人,是绝难找到的。
韩长暮的心中疑窦顿生,目露冷光,漫声道:“这个地方如此隐秘,你是怎么找到的?”
包骋抬手,指着刻在栅栏上的一个标记,坦然道:“这个,是阿杳留下的。”
冷临江赶忙上前查看,枯黄色的粗壮栅栏上头,刻着个形状诡谲的图案,说它是个画吧,但着实丑了点,说它是个字吧,但又着实不认得。
冷临江头一回怀疑了自己的眼睛,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个纨绔,等着那是似而非的标记问道:“这是,鬼画符?”
包骋挑眉:“那是个字儿。”他明亮的双眼里闪着不可言说的光,说话的尾音挑的极高,得意的意味昭然若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