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杳嘁了一声,飞快的跑进院子,不过片刻功夫,便又飞快的旋了回来,手里提溜着个还没有开封的酒坛子,重重的搁在了地上。
“大人,之前在贡院吃苦受罪的,现在又在山里熬日子,今日正好有酒,可得多喝几杯,不然太亏得慌了。”姚杳笑眯眯的揭开酒坛的封口,奇异的酒香顷刻间便漫了出来。
韩长暮对这酒生出无尽的好奇心来,微微一笑:“好。”
这酒是青云寨自己酿的,也没有起名字,酒味中夹杂着极淡极淡的土腥气,并不是太好闻,但喝起来却香气十足,清冽入口,只是后劲儿似乎比寻常酒坊里酿的酒要大一些。
姚杳起先便已经喝了一坛子了,这会儿又陪着韩长暮喝了几杯,酒气上头就壮了怂人胆,她开始肆无忌惮起来。
她身上的衣裳早就打架打的破烂不堪了,穿不得了,刚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草草擦洗了一下,换了一身干净的胡服。
这身衣裳是用上回谢孟夏上回赏她的料子做的,又轻又薄还不透光,这个时节穿最是舒爽,原本应该是做成广袖流裙最为华美的,可她嫌袖子太大太累赘,打起架来不方便,便做成了窄身胡服,骑在马上,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风格。
这会儿喝多了几口酒,她伸手将袖子高高捋起来,露出了两条并不十分白净的胳膊,没有下酒菜,便喝一口酒啃一口胡麻饼,倒也十分的畅快。
韩长暮原本酒量便极好,又始终端着酒盏小口小口的抿着,更是丝毫醉意都没有。
他看着姚杳豪气云天喝酒吃饼,眼看便有要踩着栅栏跳到树上的架势了,嗤的一笑,忙伸手去拽她:“快下来,仔细摔了。”
姚杳挥了挥手,眼尾通红:“不会,我稳当着呢。”
韩长暮笑眯眯的,暗叹了一声,看来是这一两个月里快憋出病了,这会儿突然放出来了,也没有了性命之忧,便忘乎所以了。
他把姚杳拉下来,拿过她手上的酒壶:“别喝了,你醉了。”
姚杳跳起来伸手去抢,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:“醉了,谁醉了,这,这才哪到哪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