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长暮脸色微变,对谢孟夏等人疾言厉色道:“别磨蹭了,你们赶紧换衣裳,我去拖延时间。”他转头对姚杳道:“一会你也混在姑娘中,保护殿下离开。”
姚杳迟疑了一下,抓了几把墙灰抹在脸上,把那张脸抹了个面目全非。
韩长暮轻笑一声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姚杳挑眉,半真半假的笑了:“我这么天生丽质的,要是被羽林军看上了,跑不出去,哭都来不及了。”
韩长暮的目光闪了闪,看来是羽林军里有认识姚杳的人,她才会如此谨慎的做了伪装。
但这时候不是深究这种事情的最好时机,他解下腰际的佩囊递给姚杳:“这里头是我印信,你下山之后,去据此最近的县里,把所有的衙役都调过来。”
姚杳挑了下眉:“大人如此信得过卑职吗,不怕卑职带着印信跑了?”
韩
长暮飒然一笑,没有回答姚杳这个问题,反倒转头对李长明愧疚道:“老弱妇孺和重伤之人怕是跑不动的,只能,”他欲言又止,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。
李长明大大咧咧的挥了下手:“小人们过得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,过到现在早就活够本儿了,司使大人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,小的们都清楚的很,跑出去就是赚的,跑不出就是命数,谁都怨不着。”
气氛变得凝重严肃起来,赵浮生带着挑出来的十几个没有受伤的好手站在院子中,换上了合身或者不合身的衣裳,走进了谢孟夏容身的那间屋子,隐藏了起来。
姚杳也跟着进了屋子,安排那个酷似谢孟夏的水匪坐在窗下,而声音像极了他的男子蹲在地上。
赵应荣自然是不能再躺着出去了,赵浮生安排了两名身强体壮的水匪扶着他,只能稍加掩饰,一旦跑起来就要露了馅儿。
赵浮生看了半晌,肃然道:“一会走远之后,你们二人还是轮流背着大当家的。”
两名水匪点了下头。
一群人都没有出声,缄默的有些沉重。静静的躲在屋子里,等着那一刻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