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孟夏挑了挑眉,慢慢道:“这样吧阿娣,你我拟好纳妾文书,待你哥哥脱罪后,你是去是留,本王都随你,这些日子,你就先住在王府中,你莫怕,只是担个空名而已,那一纸纳妾文书也只是为了堵外头的悠悠众口,此事终了,你的一辈子,还是你自己做主。”
“殿下此言当真?”张娣惊喜道。
谢孟夏叹了口气:“强扭的瓜不甜,本王从来不做强人所难之事。”
韩增寿的嘴撇的更加厉害了,低着头,小声的嘀嘀咕咕:“甜不甜的
,尝一口不就知道了,哼,又想占人便宜,又想要好名声。”
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压得很小很小了,可其实在没人说话的暖阁里,还是听得格外清晰。
谢孟夏张娣和折云三人齐齐转头,望向了韩增寿。
各色目光把他盯的如芒在背,浑身的不自在。
他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,悻悻干笑:“微臣,没,没说什么,什么也没说。”
谢孟夏嘁了一声,掏了掏耳朵,什么也没说,这要么是当他耳聋,要么是当他人傻。
他淡淡的瞥了韩增寿一眼,转头望着张娣道:“今夜你先歇息,好好想一想,文书不着急,明日再立也不迟。”
谢孟夏不着急,可张娣着急,她一想到自己玉树临风的哥哥要在
那老鼠成群跳蚤成堆的大牢里过夜,她就吃不下睡不着。
“不用,民女想好了,现下就立文书,殿下现下就遣人去救我哥哥吧。”张娣急不可耐道。
谢孟夏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思坦荡,点了点头:“你想怎么做,就怎么做,本王都可以。”
他抬了抬手:“折云,去拿笔墨纸砚过来,立纳妾文书,正好,”他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韩增寿,顿时笑开了花,笑中饱含着不怀好意:“正好韩医令在这里,可以做个见证人。”
韩增寿一脸难色,这种缺德带冒烟儿的事让他做见证人,那不是存心要坏了他的名声吗。
这个坏到骨子里的坏嘎嘎!
可他不敢拒绝,讪讪笑道:“殿下,这,这,不合适吧。”
谢孟夏挑眉,一脸愉快的坏笑:“怎么不合适,本王看合适的很,就这么定了。”
就这样,折云一脸愉悦的拟好了纳妾文书,谢孟夏一脸坏笑的落了名用了印,张娣一脸凝重的落了名按了手印,最后是韩增寿,揣着满脸无奈苦笑,抖着手在见证人那落了名用了私印。
谢孟夏拿着文书,仔仔细细的看了下来,又徐徐吹干了墨迹。
汉王殿下纳妾,自然不能这么简单,即便只是个妾室,只要是正正经经纳进府的,那也得在宗正寺上了谱牒,不然就不作数。
做戏要足全套,当然了,谢孟夏是打算着假戏真做的,自然更要做足全套了。
谢孟夏将纳妾文书递给折云:“拿着这个去找久朝和云归,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,请他们斟酌一个拟文书的时间,再请云归找个说辞,先在宗正寺上了谱牒,还要请久朝派人连夜去万年县,看能否交个保银,现将张岩保出来,或者,”他斟酌了片刻,道:“或者设法把这案子移交给内卫司,久朝我还是信得过的。”
他一口气儿说了这么多话,也是头一回干这么缜密的事情,他觉得很是心累,猛灌了一大口茶,摆了摆手:“剩下的还有什么我没想到但是他们想到了的,就按他们的意思办,还有还有,”他笑眯眯道:“让般弱给阿娣安排个住处,要离本王近一点。”
折云应了声是,收好了纳妾文书,正准备往外走,却又被谢孟夏给叫住了。
“再给韩医令封一千两,哦,不,两千两银子,多谢韩医令这个见证人。”谢孟夏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韩增寿。
韩增寿打了个激灵:“多,多谢,多谢汉王殿下赏。”
张娣也感激涕零的行了个礼:“多谢汉王殿下。”
谢孟夏大大咧咧的笑了:“这纳妾文书都签了,还叫汉王殿下,岂不是生分了。”
“”张娣涨红了脸,无言以对。
此间事毕,折云领着张娣出去,边走边道:“殿下让人给你安排的离他近一些,那就住在前院吧,后院,呃,”他支支吾吾的,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。
张娣眨了眨眼睛,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,心安稳了下来,好奇心也就更重了,疑惑不解的问道:“后院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