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浑身的毛孔都紧紧收缩起来,绷紧了身体里的每一根逃跑的神经,整装以待,随时跑路。
就在姚杳心神紧绷的时候,炕上突然传来一声低浅而迷蒙的声音。
安南郡王妃伸了个懒腰,慢慢的睁开眼,一眼就看到了笼罩在她脸上的高大人影,她吓了一跳,刚要尖叫一声,就被那男子捂住了嘴。
“颦颦,是我。”男子低声道。
安南郡王妃哼笑了一声,毫不留情的出言讥讽:“寡妇门前是非多,陛下三更半夜的闯妾的香闺,不怕被人骂吗?”
没错,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应该在深宫安歇的永安帝。
可听到安南郡王妃的话,姚杳惊诧不已。
这安南郡王妃似乎对永安帝意见很大啊,不行礼不问安,话里话外还带着刺儿。
不是说永安帝对安南郡王府十分的厚待吗?
吃人嘴软拿人手软,得了便宜的人怎么着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吧!
不过安南郡王妃如此敷衍嚣张,不恭不敬,全然不害怕惹怒了永安帝招来杀身之祸,必然是有所依仗,才能无所畏惧的。
姚杳紧紧的贴着桶壁,连气儿都不敢多喘一下,唯恐听漏了一个字。
安南郡王妃这样冷嘲热讽的,永安帝却丝毫不以为杵,坐在炕沿上,又往里挪了挪,气定神闲的开口:“颦颦,你知道的,这样的话,是激怒不了朕的。”
安南郡王妃死死咬着下唇,一双如丝媚眼中满是麻木的绝望,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:“你,究竟,要怎样!”
永安帝俯身,慢慢的靠近安南郡王妃,居高临下的望着她。
不知何时,外头的层云散尽了,白惨惨的月色穿过薄透的窗纸,冷冷清清的洒落在房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