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华山的范围极大,羽林军一向只在山脚下设卡盘查,在行宫四周来回巡逻。
离着行宫较远的山间,巡查的便没有那么严密了,平日里还有各府的家丁侍卫之类的在山里走一走,看一看。
但这样的雨夜,幽深的山里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。
远离行宫的山腰处,大雨如瀑,在山间哗啦啦的冲刷着。
这场滂沱大雨下了整夜,天幕像是被捅了个窟窿一般,大雨一直下到了寅初都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。
天色也一直暗沉沉的,没有天光初亮的模样。
两匹马在远离玉华山山门的地方停了下来,踟蹰片刻,突然调转马头,往不远处的农户驶去了。
一点昏黄荧光在嶙峋的山腰间移动,茫茫雨雾中,那点荧光若有似无的,远远望去,像是微弱而瘆人的鬼火。
披着一身深黑油布斗篷的人提着灯,走到山腰的一处凸起的山石旁。
长长的青色藤蔓从山壁上垂落下来,大半枝丫都堆积在凸出来的那块山石上。
豆大的雨滴落在枝丫上,叮叮咚咚的声音格外清越。
叶片不断的晃动,露出藤蔓后头隐约的一道微光。
山石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青苔,被雨水冲刷过后,更加的湿滑。
这盏灯是特制的,用了油布做灯罩,风雨不侵。
提灯的人将灯搁在凸出的山石上,微弱的灯火飘摇起来,几欲熄灭。
提灯的人足尖轻点,身形一跃,稳稳的站在了山石上。
那人抬手熄了烛火,伸手撩开藤蔓,弯腰钻了进去。
藤蔓之后的山壁上,竟然从山腹中掏出了个不小的洞窟。
石壁上插????????????????着一支火把,照亮大半洞窟。
雨水从藤蔓枝叶的缝隙漏进来,淋湿了洞口的一片空地。
干燥的洞窟深处站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,听到身后窸窣的声音,忙转过头来。
“是你?”男子看着那人掀开兜帽,露出真容后,顿时大吃一惊,目光陡然变得警惕冷厉,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,挡住搁在暗影里不停扭动的麻布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