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清业一个踉跄,气笑了:“那是内卫,不是土匪,哪能说杀就杀,怎么着不得造出点证据来。”付东文深以为是的点点头,这个“造”字实在精妙。
韩长暮没理会王清业和付东文的窃窃私语,转头对顾辰道:“前头带路,进村。”
暗沉沉的夜里,月色惨淡,又起了风,呜呜咽咽的穿行在荒草茂林间。
因着村里的人家越来越少,仅存的那些人家便搬到了离村口近的地方居住。
一则离着道路近,交通方便,二则离着自家的田地近,耕种方便。
这个时辰并不算太晚,但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,灯火尽数熄灭。
一眼望去,四下里黑洞洞的,阴森森的一片。
越往村子深处走,四处越是荒废颓败的景象。
院墙倒伏,只剩下低矮的残垣断壁。
窗棂陈旧破败,风吹起摇摇欲坠的窗纸,发出哗啦啦的响声。
破旧不堪的窗棂随着夜风起起落落,吱吱嘎嘎的摇晃不止,时不时的传来重重的“啪嗒”声,映衬的这空寂残破的村落越发的没有人气儿了。
“作孽啊,真是作孽。”王清业边走边叹唏嘘不已。
玉华山下的这几个村子,从前不说有多富庶吧,但至少也是衣食无忧的,谁料如今却破败成了这个鬼样子。
这简直就是他仕途上难以磨灭的污点!
付东文不是长安人士,数年前进京赶考是,曾经因为迷路,途径一次北里村,彼时已经是深夜了,他饥寒交迫,几乎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了,却被村里人所救,在村里养了数日才好,对这里淳朴的民风记忆犹新。
夜色寂寥,惨淡的月色映照下,不远处有一大片竹影婆娑,深邃幽暗,肃杀的窸窣声显露出几分阴森。
成片漆黑的房舍在主竹影后头若隐若现,黑漆漆的窗户像是一双双警惕的眼眸,穿透竹林,审视的盯着外头的一切。
韩长暮一行人在竹林外停了下来。
林子里情形不明,众人没敢贸然进入。
顾辰站在林边,在道旁的石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