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回 五味酒肆(2 / 4)

锦衣长安 沐华五色 5885 字 2023-05-24

此言有理啊,阮侍郎顿时无言以对,他实在是招架不住这个混不吝的纨绔子。

可转念一想,反正人是太子爷抢的,祸是太子爷闯的,挨骂受罚也是太子爷的,太子爷都不怕,他操的哪门子闲心。

阮侍郎一个骨碌爬起来,轻松拍了拍衣摆上的土,一本正经的吩咐:“好了,收拾了,都回衙署吧。”

太子殿下规格太高,姚杳没那个福分见,自然不认得他,但他干的那些事,她还是听过一耳朵的,就着饭听,十分下饭。

这位爷是从未在市井江湖中出现,但市井江湖中从不缺他的传说。

他被尊为纨绔子的最高境界,一直被模仿,从未被超越。

姚杳离得近,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,果然是个实打实的混世魔王,十五年间几废几立,却始终在太子的位子上屹立不倒,皆因为他有个好爹好母舅,还有一张巧嘴,若在前世,他就是没人敢跟他拼爹的那个。

姚杳区区一个七品参军,打死她,她都没那个胆子去阻拦,也拦不住。

况且坊间早有传闻,进了东宫的貌美姑娘,呃,还有貌美小厮,没几个能活着出来,左右他抢走的都是死囚,死在刑场上是死,死在东宫也是死,殊途同死。

转瞬间,姚杳便想到了诸如满清十大酷刑之类的死法,惨不忍睹啊。

明晃晃暖洋洋的日头下,她打了个寒噤,变态,真变态。

愣了个神儿的功夫,折云领着东宫的侍卫和下人,揪小鸡子一般,一手拎一个,已将其他几十名死囚都扔进了马车,跟在谢孟夏身后,往东宫赶去。

见血的秋决变成了不见血的劫法场,姚杳背负着手,身侧的剑穗儿继续一跳一跳的,晌午了,该用午食了,办砸了差事也不能不吃饭。

办砸了差事,人受委屈是罪有应得,肚子受委屈是不可原谅。

崇贤坊的曹家从食新做了瓦片烤肉,还是依着齐民要术里的腩炙古法,将肉去骨,酒,鱼酱汁,葱姜橘皮豉汁腌制,放在瓦片上均匀烤熟,吃的时候佐以蘸料。

月初刚发月俸时,姚杳去曹家从食里吃过一回,刚咬上一口,肉细腻嫩滑,回味无穷,再配上一碗酸爽的浆水饭,啧啧啧,那叫一个舒坦。

如今刚刚月中,胡吃海塞了半个月,姚杳手里的余钱显然不够吃一顿瓦片烤肉了,别说瓦片烤肉,就是素菜素饭,也只够吃上三五日的,余下这十天,她就只能吃公厨了。

姚杳慢慢走到长安县衙外,打算牵着马去曹家从食外头闻闻肉味。

何登楼满脸通红,哼哧哼哧的跑过来,喘了口气:“姚老大,郭亮传信儿过来,那个暹罗商人进城了,住进了醴泉坊的五味酒肆。”

五味酒肆在醴泉坊东门南,青砖灰瓦的两层小楼,外带一个不大的后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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