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又想,隐约记得一本清朝医术里,记着一剂方子,正好对症。
提笔蘸墨,她在纸上写下个简单的方子。
韩长暮一瞧,这上头每一个字他都认得,每一味药也都听说过,但这方子却是头一回见,他怀疑道:“这方子,的确治得好吗?”
姚杳端正坐着,很郑重的摇了摇头:“我没试过,不知道疗效如何,但是公子,你是真的要治好他的病,而不是用这张方子去接近他么?”
韩长暮没有笑,一本正经的点头:“自然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即便治不好病,也不能害人性命。”
“咚”的一声,姚杳气到崩溃吐血,砸在小几上,这个死板无趣的人啊,怎么看也不像是博施济众之人。
又是“咚”的一声巨响,这响声离他们的房间很近,韩长暮和姚杳对视一眼,翻了翻手边的纸,不约而同的想到,这响声不是镖头踹门的声音。
此时,走廊里传来一声尖叫,扯破了喉咙,声嘶力竭,惊恐万分的那种。
韩长暮顿时变了脸色,开门时,走廊里已全是脚步声和人声。
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,众人围拢的地方,正在自己房间对面,若他没有记错,那正是吐得直不起腰的绯衣公子的房间。
地上有猩红温热的血,慢慢的扩散开,湿润的渗透到地板缝隙里。
他的眼睛微微一眯,快步走到人群外,拨开人群一看。
绯衣公子趴在地上,一把匕首深深刺入他的背心,刀刃整个儿刺入皮肉,只留了血从伤口处漫出来,洇红了雪白中衣,流到地上。
也不知这人还有气儿没气儿,但匕首刺的这么深,这人八成是活不成了。
楼船掌柜已得了消息,急匆匆的跑上三楼,凑到近前一看,就吓得险些晕厥,幸亏边上小厮反应快,一把扶住了他。
船上死了人,这是大凶之兆,他这是行船没看黄历,出门不利啊。
他摸了把冷汗,脸色惨白的冲着众人拱了拱手:“诸位贵客,贵客,且散了吧,船上出了这种事,只能等明日天一亮,先靠岸报官了。”
众人一片唏嘘,不管这人是死了还是没死,这种事都得报官,这船怕是也不能再往前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