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是啊,我要下船,送我下船。”
“舢板呢,快放舢板,我要下船。”
一个人起了头,就有一群人跟着,大呼小叫的要弃船而走。
一向谨小慎微的楼船掌柜却硬气起来,指了指了河面,语气强硬道:“你们自己看看河面,若还想走,小人绝不阻拦。”
凭栏远眺,一艘艘小船仿若离弦的利剑,从四面八方,飞快的逼近楼船,将这不算宽阔的河面,围了起来,别说是舢板了,就算是一只鸟,也飞不出去。
姚杳扶着栏杆,腿有点软。
这楼船上得有多肥的鱼啊,引得这么多水贼来分肉,她就是个小虾米,没财也没色,饶了她吧。
看着这情景,韩长暮沉了脸色。
这群水贼很会选地方啊。
这片水域不宽,且前后都有两个急弯,不适合大型楼船转弯掉头,船速也快不起来。
而两侧则是高耸连绵的崇山峻岭,劫了船杀了人,再往那烟瘴林子里一钻,便是神仙怕也难寻踪影。
韩长暮不动声色的握住拳头,来者不善。
他转头望见姚杳。
只见她早将双环髻打散,全部笼在了发顶,拿浅色缎带紧紧绑了个揪揪,没有戴丁点钗环耳饰,手稳稳扶在剑身上,手腕上露出一点微弱的光。
神情镇定,没有惊慌,更没有紧张。
韩长暮心中生出小小的惊讶。
选定了姚杳一同前往玉门关后,他曾详查了她的来历,出自掖庭罪奴,后被选入北衙禁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