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寒山拍了拍冷临江的肩头,劝慰了一句:“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在何处,迟早有一日,会收拾了他们的,不在这一时之争。”
冷临江摩挲着竹箸,低低道:“汉王告假多日了,这朝堂,要动荡了。”
霍寒山也有些低迷,缓缓叹息:“十五年间,太子几废几立,这朝堂几时太平过。”
冷临江凝神,望着条案上的香炉,上头轻烟袅袅,他的声音难得的沉重:“也不知久朝他们从玉门关回来后,会有多少人夺职下狱,又有多少人会扶摇直上。”
霍寒山吐出一口浊气:“不想了,朝中的事,也不是你我能想的,咱们呐,把长安城里的魑魅魍魉都找出来,等着久朝他们回来。”
说了片刻的话,冷临江和霍寒山二人起身出去。
青龙寺中有一棵桂花树,树干粗壮,花叶繁茂,花开之时,金灿灿的花盏灿若云霞,香动数里之遥,蔚为壮观。
伸手可及枝丫上,悬挂了密密麻麻的平安福,红色的纸,绿色的叶,金灿灿的花,铺满空荡荡的院落。
冷临江二人在树下赏花,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捧着平安福过来,冷临江择了一枚,给了小姑娘一吊钱。
他展开夹在平安福里的纸卷儿,上头同样是四个字:布政祆祠。
他把纸卷儿揉了揉,塞进嘴里,嚼了几下才艰难的咽下去,噎的他直翻白眼儿:“下回别用这么硬的纸,行吗,换软一点的,太费牙了。”
霍寒山嘿嘿直笑。
就这般,二人上香时,接了一个纸卷儿,买糖水喝时,又接了一个纸卷儿,买了只纸鸢在乐游原放飞时,再度接了个纸卷儿。
冷临江默默的把纸卷儿上的地名都记下来,然后狰狞的吞了纸卷儿,嗓子拉得生疼,艰难道:“我的钱可都花完了啊。”
霍寒山退了一步,警惕道:“你干嘛,我可没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