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,大人,您没逗我吧,韩王的嫡长子,跑去做内卫,他是脑子坏掉了吗。”万亨磕磕巴巴的诧异道。
袁峥容也不知道韩长暮是怎么想的,他也不打算琢磨,人家亲爹都不拦着,他琢磨个什么。
他只一脸严肃道:“总之,你要知道,韩长暮此人不容小觑,你行事要更加谨慎,不能叫他查出半点不妥来。”
“还有。”王聪轻咳了一声,接口道:“韩长暮乃是秦王举荐的,京里传了消息,只能阻挠,不可伤人,尤其不能伤了韩长暮。”
袁峥容叹了口气,很有些发愁:“韩长暮和汉王是姑表亲,偏偏秦王对他也青眼有加,这样的人,动不得杀不得,若是任由其壮大下去,只怕会养虎为患。”
王聪却是一笑:“韩长暮的势力越大,功劳越大,圣人的才会越忌惮汉王,时机到了,再顺势一推,汉王的彻底倒台,只是早晚了。”
袁峥容赞赏的望着王聪,连连点头笑道:“不错,不错,王副尉,你这般心机,只做一个小小的副尉,实在是屈才了。”
王聪不以为意的啜了一口酒,笑了笑:“现在做一个副尉不算什么,他日天下大定,袁大人提携一二,我也就有出头之日了。”
袁峥容和王聪相视一笑,皆是别有意味。
酒喝到尽兴,万亨的管家也安排好了留宿之事,新罗婢扶着袁峥容和王聪二人,也往后头的客房走去。
这宅院深幽,曲曲折折的回廊,极有章法的花木扶疏,四下里没有燃灯,只能靠翠衣胡奴和新罗婢手上的灯笼照亮引路,不是常来常往的人,定然是走的进来,却走不出去的。
走到后头的迎客楼,刚刚看到挂满彩缎和彩灯的琉璃拱门,就听到里头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,还夹杂着女子尖利惊惶的惨叫。
袁峥容三人面面相觑,急忙走到楼中,只见一楼一间宽敞客房里,食案塌了,酒水饭食撒了满地,胡床边上一叹呕吐污秽,染得雪白狐皮凌乱不堪。
几名新罗婢散着发髻,衣衫半褪倒在地上,有的身上受了伤,血流到狐皮上,有的则被打肿了脸,没有半点的花容月色。
沐春裹着一袭毡毯,露出一条光溜溜的腿,手上拿着个紫铜大花瓶儿,醉眼惺忪,目光散乱的没有方向,嘴里含含糊糊的嘟囔不停。
“你们,你们敢怠慢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