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姚杳前世流行的那句话来讲,就是啥家庭啊,家里有矿啊。
她深深望了妇人一眼,淡淡问道:“他为什么打你。”
妇人退了一步,摇摇头,始终不肯出声。
姚杳锲而不舍的追问:“我看你并不是河西人士吧,你是哪里人,怎么会到了这里。”
妇人惊恐的抬头看了姚杳一眼,退到墙角,仍旧闭紧了嘴巴,不肯说话。
没进这间房间之前,姚杳会以为,这妇人是被那店主人打怕了,可进了这房间,她才发现,眼睛真的是会骗人的,事实或者并不像她看到的那样。
姚杳没有再多问什么,换了干净衣裙,离开了后院儿。
天已经黑透了,风也变得很凉。
镖师们从院子里挪到大堂里,大堂并不大,这么多人涌进去,颇为拥挤,谈笑声行酒令声高高低低的传出,很是热闹。
韩长暮找了个角落坐着,提溜了一壶酒,自斟自饮,仿佛这热闹喧天与他毫无关系。
他环顾了大堂一圈儿,并没有找到那个神情异常的少年,斟了一盏酒饮下,他觉得今天,怕是要出点什么事。
姚杳换了粗布衣裙,把洗干净的胡装晾在院中,擦净了双手走进大堂,坐到韩长暮身边,低声道:“屋里的摆设都是旧的,但窗纸是新糊的,大炕也烧的很热。”
韩长暮点头低语:“看来,那胡人很心疼她。”
姚杳摇头:“不止如此,我换衣裳的时候,开了大柜瞧过了,只有一床被褥,大柜里放的都是女子衣裙。”
韩长暮默了默:“今夜警醒点,怕是要出事。”
姚杳亦是赞同点头。
夜里风大,呜呜的穿过干枯的枝丫,吹得窗纸哗啦啦不停的响。
火炕又冷又硬,虽然铺了毡毯,但冰凉的气息还是直往人身上扑。
韩长暮裹紧了棉被,在火炕上辗转反侧,他心里有事,一直不敢睡得太沉,浅眠中,听到呜呜的风声,夹杂着沉重的脚步声。
他推开窗一看,是几个镖师抱着草料,去马厩喂马。
夜色深沉,四处寂然无声。
月明星稀的苍穹之下,并没有别的事情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