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彩忙敛眉垂眸,束手而立,一本正经道:“来了,公子,开始罢。”
般弱跟在管事婆子身后,七绕八绕的绕到了正厅门外。
管事婆子冲着正厅努了努嘴,压低了声音道:“侍奉更衣,会吧。”
般弱怔了怔,楼里教过她一整套的琴棋书画,还教过她一整套的枕上风情,唯独就是没教怎么替人更衣,更衣,不就是换个衣裳么,没长手啊,自己不会换啊。
管事婆子讥讽道:“怎么,连更衣都不会啊,你爹娘怎么教的。”
般弱瞥了管事婆子一眼,头轻轻一摆,大阔步的就往正厅里走。
谁料就在此时,从厅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,吓得般弱硬生生停下脚步,管事婆子在身后不断催促,她也不肯上前一步。
惨叫声刚刚停歇,又从厅内飞出带血的剪刀,刀尖儿滴血的匕首,都扎在般弱面前的青砖锋利,血溅到她的鞋面儿上。
般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可唯独有个毛病,怕见血,哪怕是手指头上划个小口,她也是要抖三抖的,这个毛病,在她头一次弹琴被琴弦磨破了手指头时,就把她给吓晕过去了,最后是被人掐人中掐虎口在踹三脚给叫起来的。
她低头看到鞋面上的血印子,顿时觉得眼前一黑,就要栽倒在地上。
“人呢,还不来给本公子更衣,等着本公子把你们剁了喂狗么。”厅内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大骂。
喂狗,不能喂狗,得活着,般弱吓得回过神来,拖着不停打转的腿肚子,走到厅内。
谢孟夏站在床边儿,抬起一张阴沉沉的脸,望着般弱道:“更衣。”
般弱拿过衣架上的朱砂色外衫,抖着手替谢孟夏更了衣,虽说手法不慎捻熟,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。
谢孟夏斜睨着般弱,她倒真是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,的确是肤白貌美大长腿,他调笑了一声:“叫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