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过后,箭头上的亮光才熄灭掉,箭矢纷纷落入河中,被冰裂的河水一激,散出一缕白烟。
男子低语:“萨宝老爷,这个时节河水极冰,两岸又没有遮挡,动静稍稍一大,就会惊动了烽燧上的戍军。”
此人的呼吸绵长不绝,说话声断气连,是个练家子。
领头的人身形矮胖,蹲在地上时像个圆溜溜的球儿,他的汉话生涩蹩脚,声音低幽:“李兄弟,还有别的法子吗。”
男子仰头望天,想了想:“再过一个时辰,子初一刻,正是烽燧换岗,会有一炷香的功夫,我们快些过河,切莫耽误,进了常乐山,就万无一失了。”
萨宝点头应下,男子忙招呼众人原地休息。
月色下,浅浅的河水波光粼粼,细微的哗哗声流淌在夜色中。
过了半个时辰,众人都有些松懈下来,男子却突然转头,望着来时的小路,双眸中精光闪现。
他低低招呼了一声,众人都警醒过来,拉开架势,望向来路。
马蹄声飞快的逼近,细细碎碎像是来了不少。
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肃然。
又是一队驼马队到了近前,看到这地儿已经被人先占了,后来者俱是一愣,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情景。
这驼马队正是韩长暮一行人,熬到了夜深人静,赶到了葫芦河边。
打头的赫连文渊跳下马来,警惕的望了望面前这些人,没有过多的言语和动作,退到韩长暮身边低语:“公子,看来也是要渡河的。”
看这些人的样子,应当是哪个商贾人家偷运违禁品,还请了护卫。
韩长暮不以为意的点头,翻身下马:“不管他们,子时换岗,咱们先走。”
他可没有功夫深究这些人的细枝末节,更没有把这些走马的护卫放在眼中。
他知道身家丰厚的大商户,譬如周家,走马行商时,请的护卫往往不俗,多是镖局和军里下来的人。
而眼前这些人,显然只是寻常的护卫,会些功夫,走马经验多一些罢了。
赫连文渊神情凝重:“好,公子,那咱们先到前头去吧,也就不到半个时辰,就换岗了。”
看着韩长暮下马,孟岁隔姚杳等人也纷纷下来,相互之间没有交谈,却很默契的跟着赫连文渊往前走。
萨宝一行人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