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向说话嬉笑没个正形,少有这样欲言又止,严肃凝重的样子,一旦正经起来,也颇有几分吓人。
孟岁隔几人面面相觑,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白马戍的戍军不过只有二十人,要说趁其不备灌了蒙汗药吊死,都有几分可能,可常乐县的驻军足有二百,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都吊死在树下。
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。
还是顾辰反应快一些,沉着脸色开口:“阿杳,你们在白马戍歇了一夜,可有别的发现。”
姚杳看了韩长暮一眼,韩长暮默不作声的转着杯盏,微弱的点了下头。
姚杳慢条斯理的把赫连广博和孟岚孟英的这些事,一五一十说了清楚。
顾辰眯了眯双眼:“也就是说,赫连广博和孟岚姐弟是嫌疑最大的了。”
孟岁隔锤了下桌案:“我就知道赫连兄弟俩都不是省油的灯。”
顾辰嗤的一笑,讥讽道:“你知道,你知道有什么用,你能把咱们带进莫贺延碛吗。”
孟岁隔正要反唇相讥,韩长暮却突然出声:“孟岁隔,你去外头,带着赫连文渊去把飞奴放了,看看下面往哪边走。”
孟岁隔转瞬明了,这是让他看着赫连文渊,别贸贸然的进来,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,误了大事。
他进了房间,拎着笼子出来,去后院儿找赫连文渊了。
有人前去绊着赫连文渊,有些话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。
王显转头看了看落在院子里的明亮阳光,想到赫连文渊看似端方温厚的脸,颇有些心惊肉跳:“公子,他哥哥能干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,难保他也要是一样的心狠手辣,这样的人带咱们进莫贺延碛,是不是不大妥当。”
陈珪猛灌了一口茶,缓慢道: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都走到这个份上了,换人也不好再换了吧。”
几人皆各有心思,齐齐望向韩长暮,他才是主事人。
韩长暮抿了口茶:“这里的驻军人数众多,绝不是赫连广博一人可以做下的,但是,两处兵卒的死状都是一样的,且过后都有突厥人,我觉得,像是同一拨人所为。”
姚杳眼睛一亮,突然想到了什么,笑了:“公子,白马戍的戍军嘴角有蒙汗药的气味,可常乐县的驻军却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