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时,有戍军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,匆忙行礼,声音仓促:“戍官,那人情况不太好。”
徐翔理转瞬变了脸色,站起来踉跄了下:“什么,什么不太好,他的伤不是已经有好转了。”
戍军茫然的摇了摇头:“属下不清楚,刚才那人突然吐血,现在气息已经很微弱了。”
韩长暮的眼波一动,突然出声:“徐戍官,是他吗。”
徐翔理点头:“是,就是他。”
韩长暮对车弩早有念头了,他心头一动,挑唇微笑:“徐戍官,我略通医术,若戍官信得过我,就让我一起去看看吧。”
此事虽然事关重大,但经过生死相托,没有什么不能信任的了。
徐翔理毫不犹豫的点头:“好,那就一起去。”
就这样,一行人往地仓走去。
韩长暮已经进过戍堡下的地仓了,但是却没料到,那地仓里是别有洞天。
徐翔理领着几人,走过深藏于地下的羊肠暗道,弯弯绕绕的走到一处暗室前。
他伸手,像是漫无目的一样,在墙壁的各处轻轻拍了几下。
咯咯吱吱的声音响了起来,像是有一丝风,在地仓里盘旋。
一堵墙壁转动了一下,露出一道窄窄的门缝。
暗室里头灯火通明,血腥气和清苦的药味儿钻了出来。
几人走进去,一股热气扑面而至。
火炕烧的极旺极暖,上头躺着个瘦伶伶的男子,枯瘦嶙峋的手垂在炕沿儿,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不可见的起伏,几乎会令人误以为他已经死了。
几人下意识的屏息静气,放轻了手脚,慢慢走到近前。
徐翔理一脸凝重,冲着韩长暮点了下头。
韩长暮拉过那男子的手,切了个脉,脸色一沉,缓慢道:“他的情况的确不妙。”他转头深深望住徐翔理,声音微冷:“徐戍官,他昏迷之前,有没有将车弩的制造图谱交出来。”
徐翔理慢慢摇头:“没有,他来的时候,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。”他微微一顿,回忆起那段峥嵘岁月,神情凝重而肃然:“韩长史可能不清楚,我们这几个人,都是受过严格的训练,所有的东西,都会强记于心,绝不会带一片纸在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