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点点头:“也好,就歇半日再走。”
一行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,清点了一番行囊,御寒的衣物都用来点燃篝火了,但好在粮草和水都还在,并没有丢失很多。
戍军们料理好伤口,点火架锅,煮了些热汤,热了些胡麻饼,用热腾腾的朝食来御寒。
姚杳看着韩长暮的黑色胡服洇出了湿意,叹了口气,道:“公子,我让人来给你包扎伤口吧。”
韩长暮挑眉:“戍军们个个都带伤,行动不那么利落,还是你来吧。”
姚杳深深抽了口气,尽量忍住不忿,尽量放轻动作,褪去韩长暮的上衣,露出狰狞的伤口和狰狞的后背。
姚杳愣了一下,她不知道韩长暮究竟经历过什么,背上竟然会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痕,深浅不一,有的淡白有的浅棕。
他肩上大块的皮肉被灰狼撕扯掉了,碗口大的伤口,鲜血淋漓,深可见骨。
剧痛入骨,他的半截身子都痛到僵硬,连指尖都抬不起来。
姚杳又深深抽了口气,把北衙禁军的刀伤药洒在伤口上。
她看到韩长暮狠狠抖了一下,脊背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,她的心有些钝痛,忙关切的问了一句:“公子,伤口很深,您忍一忍痛。”
韩长暮点头,牙关冷颤:“我没事,你包扎吧。”
姚杳一圈一圈的缠着细白棉布,缠的整齐而妥帖。
谢孟夏凑过来,看着渗出细白棉布的鲜血,啧啧舌,分明是关切的话语,却硬生生的透出几分嘲讽:“久朝啊,你这伤,怕是得养伤大半年了吧,我带了许多补药,等回了第五烽,都拿给你补一补身子。”
韩长暮平静而淡然的笑了笑:“谢殿下关心,臣愧不敢当。”
他转头望了望姚杳,她神情坚毅,杏眸又圆又亮,目光深邃,整个人如同一颗蒙尘的明珠。
他巡弋了她一眼,温和问道:“怎么样,你可受伤了。”
姚杳弯唇一笑:“我这么机灵,怎么会受伤。”
韩长暮挑眉,似笑非笑:“你的意思是,我受伤,是因为我蠢?”
“”姚杳无语。
用完了热气腾腾的朝食,韩长暮找了戍军过来,问了问现下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