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日高悬,荒漠里一片寂静,血肉翻飞,洒了满地。
韩长暮和为首的戍军背靠着背,望着满地尸身,沉沉喘着粗气。
一番拼死搏杀,血糊了他们的眼睛,刚刚包好的伤口崩裂,鲜血汩汩流出来,浸透衣裳。
二人缓过一口气,翻身上马,追着姚杳远去的方向纵马狂奔。
起起伏伏的沙坡间,出现三个小黑点,停在沙坡后头,没有挪动过。
韩长暮心下一沉,疾驰赶到近前,翻身下马,踉跄着跑过去:“阿杳,怎么了,怎么停下来了。”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姚杳一番:“可是哪受伤了。”
谢孟夏被人熟视无睹,愤愤不平的冲过来,在韩长暮面前摆了摆手,嚷嚷道:“诶诶诶,久朝,看看我,看到我了吗,我的腿都让马磨烂了。”
韩长暮没理谢孟夏,伸手把他推开,神情紧张的问姚杳:“阿杳,怎么了。”
谢孟夏往韩长暮身后看了看,再度嚷了起来:“久朝,久朝,别的人呢,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回来了,何彩呢,何彩那小子呢。”
韩长暮的脸色沉的更加难看了,低声道:“都没跑出来,阿杳,你说,怎么了。”
谢孟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,拍着大腿嚎道:“哎哟,我的何彩啊,你怎么能丢下本王一个人啊,何彩哟,何彩。”
姚杳猛然捂住了谢孟夏的嘴,又冲着韩长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指指身后:“祖宗诶,您小声点吧,再把突厥人给招来。”她把千里镜递给韩长暮:“您自己看吧。”
千里镜中,漫天黄沙里,一大片雪白的营帐如同白花怒放,连绵起伏在村落中,村落外,一眼望不到边,更数不清数量。
营帐前头,一杆旌旗在风中猎猎飘展,有突厥人提刀纵马来回巡视着。
韩长暮放下千里镜,面无表情的喃喃道:“那村子里,怎么会有这么多突厥人的营帐。”
仅剩的那名戍军从马上跌了下来,按着胸口,惨痛的低叫一声,血从指缝间汩汩漫了出来。
姚杳大惊,赶紧扶住戍军,揭开衣裳一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