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已经通红,呼吸也因紧张过度而变得急促凌乱。
他摩挲着把干燥衣裳胡乱套到姚杳身上系好,也没看究竟穿没穿整齐,就把她整个人塞进了睡袋中。
做完了这件事,他的心就像漏了一拍,满脑子都是那日在平康坊醒来时,姚杳睡在他身边的模样。
他心如擂鼓,坐在火堆旁半晌,都不能平静。
谢孟夏看着韩长暮的模样,笑不可支的拍着大腿:“久朝,你脸红了啊,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。”
韩长暮斜了谢孟夏一眼,忙伸手拍了拍滚烫的脸,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谢孟夏神秘兮兮的靠过去,低声道:“久朝,你难道就每个通房侍妾之类的吗。”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韩长暮一眼,戏谑一笑:“表弟,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?”
韩长暮哽了一下,抬脚就踹。
谢孟夏忙躲开了,笑的赫赫嗤嗤的。
他的目光闪烁了几下,话中有话的笑道:“说起来,阿杳真是个好姑娘呢。”
韩长暮的目光渐渐深了,难得的拿过酒囊,猛灌了一口酒,没有说话。
外头的雨渐渐听了下来,山间万籁俱寂,连一只飞鸟都没有,清冽的气息窜进石洞。
两个人都举着湿淋淋的衣裳,慢慢烘烤。
雨虽然停了,但今夜却无月无星,天阴沉的厉害,云翳深重,密布苍穹。
韩长暮微微蹙眉,叹了口气:“怕是要下雪了。”
谢孟夏丝毫没有韩长暮的危机感,他不操心的摆摆手:“下就下,咱们有吃有喝的,还怕下雪吗,大不了就在这多待几日,等雪停了再走。”
韩长暮没说话,靠着石壁,守着篝火,慢慢喝酒,时不时的和谢孟夏闲聊两句。
夜色渐深,谢孟夏又累又困,那酒后劲十足,他酒意上头,裹紧了毡毯睡袋,睡得昏天暗地,呼噜声极沉。
后半夜,姚杳又起了高热,烧的脸颊通红,嘴唇干涸,模模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韩长暮一边给姚杳降温,一边趴在她的唇边听着,只听到她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义父两个字,别的却听不出来了。
韩长暮有些疑惑,义父是谁,为什么姚杳在病中,却反复提及。
外头果然韩长暮所料,窸窸窣窣的下起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