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最后一头灰狼消失在茫茫夜色中,韩长暮才深深吁了一口气,收起了夹弩。
谢孟夏也来了个大喘气,拍着心口后怕不已:“怎么这么多狼,久朝,是不是上次咱们遇上的那个狼群。”
韩长暮点点头:“看着挺像。”
后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是姚杳撑着坐起来,声音嘶哑的艰难开口:“公子,是不是,还有李玉山他们。”
韩长暮忙着点燃了篝火,又点亮马灯,退到姚杳身边,试了试她滚烫的额头,担忧不已:“怎么起来了,再睡一会,你还发着烧。”
姚杳缓过一口气,苦笑摇头:“我觉得好多了,公子,是不是,李玉山刚刚过去了。”
韩长暮不明白姚杳为什么如此在意李玉山的事情,点了点头:“是,他带着那只驼马队,往山腰去了。”
姚杳没有再说话,微微闭上双眼,像是累极了的模样。
她心里挣扎翻涌的厉害。
谢孟夏一脸茫然的望了望韩长暮,又望了望姚杳,疑惑问道:“李玉山是谁啊。”他突然一拍大腿:“是那个娘娘腔是吗?”
姚杳扑哧一笑,笑的呛住了,虚弱的咳嗽了几下:“殿下,咳咳,殿下说的对,就是,那个娘娘腔。”
谢孟夏好奇的问道:“久朝,阿杳,你们怎么会认识他们。”
韩长暮耐着性子把在楼船上发生的一切,挑了些要紧的说给谢孟夏听了。
谢孟夏一拍大腿,哼道:“好啊久朝,你们俩出去玩乐,居然不带着我。”
“”
韩长暮哽了一下,不再理谢孟夏,转头问姚杳:“阿杳,你还记得他们要去哪吗?”
姚杳点头:“听李玉山提过,要去龟兹国轮台。”
韩长暮想了想,道:“咱们先去高昌,再去轮台,看看李玉山他们究竟在干些什么。”
说完,他逆着光,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,只是恍若无意的望着姚杳。
姚杳似乎痛苦挣扎了一下,才点头:“好。”
“龟兹国啊,龟兹国好啊。”谢孟夏听到这句话,一下子就来了精神,重重击掌笑道:“听说龟兹国曲妙舞美,乐师众多,个个惊才绝艳,我终于可以去大饱耳福了。”
篝火渐渐微弱了下来,柴火也有些不够了,但谁都不敢冒险出去捡柴,毕竟李玉山和狼群都刚刚过去不久,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杀个回马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