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峥容忙放下帐幔,觉得这货还算是个正人君子,郁结的态度也好了几分,言语间也客气起来:“有劳韩少使了。”
韩长暮微微颔首,搁着帐幔坐在外头,又拿了条帕子盖在七小姐的手腕上,才伸出修长的两指搭在上头,身子微微前倾,偏着头微眯双眼,像极了经年的老郎中,很是能糊弄人。
他借着切脉的功夫,仔细梳理此事的前因后果。
此事是袁峥容设的局自然是毋庸置疑的,但是此人居然能狠到用自己的亲闺女来设局,也大出韩长暮的意外,昨夜他见到那姑娘的时候,他真的半点没有料到她的身份。
只是,他有点想不通,袁峥容为什么要费尽周折的给他设这么个局,只是为了坏了他的名声吗?不值当的啊,坏了他的名声,同样不也是坏了自家闺女的名声吗?
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,袁峥容素来是个聪明人,怎么会用这么个昏招。
半晌过后,袁峥容都有些不耐烦了,心里忐忑不安的,正要张口询问,韩长暮却突然睁开眼,惊疑不定道:“迷情香,七小姐怎么会中了这么阴损的东西。”
袁峥容脸色突变,张了张嘴,他也很奇怪啊,他也是无辜的啊。
虽然设下了那么个局,但是他绝不会对自家闺女用什么迷情香,那太阴损了,当然了,把自家闺女送到别人的炕上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勾当。
他就像是被迷雾笼罩住了双眼,迷情香的出现,让他在设局失败的懊恼中更多了些后怕。
就在此时,管家急匆匆的闯进来,隔着屏风,惊慌失措的回禀:“老爷,后墙上有脚印。”
此言一出,袁峥容更惊了,他身为一州刺史,怕死怕得不行,堂堂刺史府家丁无数,还有重兵把守,虽不比皇城守卫森严,但与亲王府也不相上下了。
他一脸怒容,瞪着管家,到底是哪出了问题,这素来森严的刺史府几时竟像城里的窑子一样了,任人随意出入了。
管家被这刀子一样的目光剜的胆寒,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,一向安稳的刺史府,怎么就会出了这种事情。
这边儿韩长暮已经拟好了一张方子,交给袁峥容过目:“袁大人看看,这是解迷情香之毒的方子,袁大人若是信得过我,就吩咐人去抓药煎药吧。”
袁峥容的脸颊抽搐了两下,客气的道了个谢,连看都没看,就交给管家,吩咐他去找人照方抓药煎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