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春恨得咬牙切齿的,很想拿起顶门棍,一棍子抽飞韩长暮,他盯着那张长得极好,但极讨人厌的冷脸,恶声恶气道:“韩少使要的都已经拿到了,我要的呢?”
韩长暮拿出户籍单子,轻轻搁在炕桌上:“这是婆娑的户籍单子,以后她就是个自由身了。”
此言一出,婆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哽咽
:“大人,卑职,卑职叩谢大人大恩大德。”
韩长暮面无表情的望了婆娑一眼,泠然道:“我内卫司不养起了异心之人。”他漫不经心的弹了弹手指,语露威胁:“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。”
婆娑知道自己起了离开内卫司的心,这就是一种背叛,韩长暮能放她离开,这是她的万幸,若她敢泄露半分有关内卫司的秘密,不但是她,沐春也绝难活命。
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,活人永远都是变数。
她深深叩头,声音笃定:“卑职,明白。”
韩长暮没有再多说一个字,也没有再多看沐春和婆娑一眼,利落的起身,走出这座宅子。
他没有回头,也知道自己不会再踏足这里了。
内卫司培养一名暗桩不易,所耗费的时间精力无法以金钱来衡量,但是一个起了异心的暗桩,只能沦为弃子。
原本处理弃子最好的方式便是让这弃子不会再开口,但是他不是嗜杀之人,也想让这弃子发挥最大的作用,才有了今夜的一番作为。
夜风乍起,他抬手摸了摸袖口,露出一丝淡薄的冷笑。
这始终都要摒弃的人,果然没有令他失望,发挥了最大的作用,让沐春交出了这么多年探查的所得。
孟岁隔跟在韩长暮的身侧,犹豫了半晌开口问道:“大人,就这样放婆娑离开吗?她可知道内卫司不少事呢。”
韩长暮胸有成竹的冷笑:“她不敢。”
一个人有了软肋,行事便会束手束脚瞻前顾后,她不怕死,却怕连累了沐春去死。
所以她不敢,只能把秘密带进棺材。
韩长暮寒冷的夜风快步走到马车旁,转头问孟岁隔:“都安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