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长暮也客客气气的回礼:“安王殿下久等了。”
安王笑的愈发和蔼可亲,丝毫看不出女儿刚刚出了那么大事该有的愁绪:“世子还没来得及用暮食吧,要不先摆饭吧。”
韩长暮淡淡道:“不必了,还是先去看看郡主吧。”
安王哽了一下,也不好太过为难韩长暮,便艰难的点头道:“也好,也好。”
从宅邸外头看,安王府与十六王宅里的王府没什么区别,可走进里头才发现,这宅邸到处都是未经修缮,少有人打理的落魄感。
虽然冬日里花木枯败,园子里没有景致可看,但这一路走来,连枯枝败叶都没有发现,倒是角落里有不少没来得及收拾的枯草,积了厚厚的一层灰。
韩长暮冷眼看着,屋檐下头的灯只亮了一半,角落里的蛛网在寒风中瑟瑟飘动,穿过月亮门之后,廊柱上的红漆竟然都剥落了大半,地上裂了缝的青砖,也无人更换。
他暗忖,这安王府看来是真的落魄了,难怪圣人会选容郡主去和亲,这是柿子捡软的捏啊。
穿过一派荒芜的庭院,便是容郡主的闺房,从外头看,灯火昏黄,帐幔飘动,一应摆设俱全,倒也不差,可走进去,韩长暮不禁在心底低叹,安王府果然是连门面都快撑不住了。
一架六曲屏风搁在床榻前头,显然已是半旧了,油彩晦暗,缝隙里的灰也无人打理。
房间中的一应摆设皆是陈旧的,没有什么名贵之物,架子上搁的几个装点门面的花瓶玉器,一看就是陈年的样式。
浓郁苦涩的药味儿充斥在房间中,韩长暮微微皱了下眉,转头朝姚杳使了个眼色。
姚杳行了一礼,举步便要绕过屏风,往里间儿走去。
安王赶忙拦住了姚杳,笑望韩长暮道:“世子这是何意啊。”
韩长暮的神情淡然,甚至有一丝冷漠和威视:“安王殿下是想让微臣亲自到里头查问郡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