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长暮满意的点点头,屈指轻叩书案,温和问道:“安王府的发卖出去的下人中,可问出什么了?”
何振福从袖子中取出一只拇指大的小瓷瓶,慎重的搁在书案上,低语道:“这是容郡主的贴身婢子供出来的,说是这假死药是容郡主让霍寒山找来的,事发后,这药就没了
用处,这婢子怕自己没了活路,就给藏在了娘家哥哥家,卑职今日去搜出来的。”
“什么,假死药。”姚杳晃了晃身子,惊呼了一声:“霍寒山是活够了吗,这种招数都能想得出来。”
何振福叹了口气:“谁说不是呢,只是这药上也没写名字,单凭婢子的话,容郡主肯定是不会认账的,霍寒山这回是一身骚洗也洗不掉了。”
姚杳自然知道这些,十分郁闷的问道:“那旁的人呢,没有交代什么线索吗,也没有留下容郡主和霍寒山私相授受的物件儿吗?”
何振福摇摇头:“也不知是容郡主天生心思缜密,跟霍寒山来往时没有留下明证,还是事发后,刻意把痕迹都给清理了,总之是除了她的贴身婢子,偌大个安王府,竟无一人知道她和霍寒山有过往来。”
“不,还有一个人知道。”韩长暮拿过那只小瓷瓶,定定的望着:“安王也知道。”
何振福摇头道:“安王知道,可他也不会站出来自曝其短。”
房间里安静了下来,安王不站出来,霍寒山就难逃罪责,安王若站出来,这欺君之罪他就逃不掉,只要长脑子的,就知道安王会怎么做。
烛火在窗下晃动,一层一层的光晕荡漾而去,像人心摇曳。
韩长暮突然攥紧了瓷瓶,淡淡的,平静的开口:“那就逼他站出来。”他抬头望着何振福,吩咐道:“明日一早,你把贴身婢子带到内卫司来。”
何振福称是,继续道:“大人,卑职去了几趟王公公的宅邸,但都没有见到王忠,管家说王忠已经出京游玩去了,归期未定,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“这个时节出去游玩,也不怕冻死。”姚杳轻嗤了一声,扬眸道:“大人,这王公公管着掖庭,眼下几桩案子都明里暗里的与掖庭有关,他这个时候让王忠出京,怕是做贼心虚吧。”
韩长暮弯唇笑了笑:“不妨事,过几日,这位王公公就要下帖子给我,邀我去赏梅,届时我带你们同去,能发现什么,能发现多少,就看你们的本事了。”
姚杳和何振福诧异的对视了一眼,了然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