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杳的嘴唇发干,半晌说不出话来,最厉害的锦瑟一次收取五十年的寿元,那岂不是一下子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了。
韩长暮一撩衣摆坐在了白棋这边,朝着空无一人的对面拱了拱手:“请。”
为了不给自己添堵,姚杳把铜镜收起来了,不看就权当没有变老,可是她总想抬头去看韩长暮落子,便那以避免的会看到他的脸,几乎是数着他脸上增长的皱纹,越数心里越透心凉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那张如同风干了的老树皮的脸。
禅房里一片静谧,何振福带着内卫们等在外头,听到里头没有任何动静,他顿时心生不祥,提着刀便冲了进去,看着空无一人的禅房,他一个踉跄,没能收住腿脚,扑倒在地。
他大力的捶着地,声嘶力竭的大喊:“人呢,人呢,大人呢,姚参军呢!!”
内卫们听到动静,纷纷冲了进去,看着禅房面面相觑。
何振福爬起来,踉踉跄跄的扶着墙,捂着突突直跳的心口,涨红了脸大吼大叫:“去找,找,掘地三尺,也要把大人找出来,快去。”
内卫们呼呼啦啦散开了,有的在禅房里翻找,有的则在院中挖地。
就在这时,远处飘来个白影儿,夜风卷着白惨惨的衣角,像是吊在半空中的鬼影儿,时而划过夜空,时而掠过树梢,再配上呜呜咽咽的风声,十足十的是个鬼。
这只鬼散着头发,荡到禅房门口,一拍大腿,撩起额前的两绺碎发,尖着嗓子喊道:“哎呀卧槽,来晚了。”
这一声喊吓了内卫们一跳,纷纷抬起头,嗷的齐声惨叫,忘了肝胆俱裂,满心只有一个念头,这人真黑,真他娘的黑成碳了。
何振福听到这一声鬼叫,急匆匆的冲出来看,踉跄了一下,高声喝道:“你是谁?”他顿了顿,这人是人是鬼,是怎么从把守外头的内卫眼皮子底下闯进来的,想到这,他有几分色厉内荏:“你是怎么进来的。”
那只鬼得意洋洋的拍了下大腿:“走进来的。”说着,他抬腿就要往禅房里走。
哐啷一声,何振福把大刀横在了身前,厉声大喝:“退出去,内卫司办案,闲人免进。”
那只鬼哧的一声冷笑:“内卫司,你再不让我进去,就等着给韩久朝收尸吧。”
何振福愣了一下,就这一个愣神的功夫,那只鬼就从旁边闪进了禅房,反手扔给何振福一个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