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后面就是个身形微胖的男子趴在地上,一把匕首刺破了锦衣华服扎在背上,刀身整个没入那人的身躯,没有大量的鲜血流出来,只是露在外头的刀柄上溅了几滴血。
那刀柄十分华丽,鎏金的柄上镶嵌了红蓝二色的宝石,阳光撒在上面,琉璃光滑绚烂夺目。
男子一动不动的趴着,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不醒,万年县的衙役就近拆了个门板过来,抬着男子走了。
爱看热闹的人跟着衙役们走了,不爱看热闹的则三三两两的散开了。
姑娘站在街头,哭的抽抽搭搭的,脏兮兮的手抹着眼睛,风掀起乱蓬蓬的碎发,越发的可怜凄清。
她看着衙役远去,伸手抹干净满脸泪水,重重跺了下脚,提着裙子就追了过去。
韩长暮微微眯了下眼睛,把方才面圣时穿的绯袍脱了下来,换上车上备用的寻常青袍,又将能表明身份的鱼袋塞进袖中,跳下马车对金玉吩咐道:“我自行去瑟瑟楼,你让刘氏去万年县打探一下,莫要泄露了身份。”
金玉应了一声,利落的调转马头往永昌坊赶去。
韩长暮远远的望了姑娘一眼,才背负着手,径直往西市去了。
刚走了几步,韩长暮就遇见了个熟人,正是那口不能言的赶车小子,仍旧是那副黢黑的模样,抱着鞭子坐在车辕上,等着生意上门。
韩长暮走到他跟前,笑了笑:“雇一日。”
赶车小子瞥了韩长暮一眼,把头一撇,连看都不肯看韩长暮一眼。
韩长暮笑的愈发开怀,转了个方向,走到赶车小子面前:“雇一日。”说着,他掏出二两碎银子,搁在车辕上。
赶车小子的眼睛顿时亮了亮,抬眼又见韩长暮那张脸,他的神情一暗,撇了下嘴,忍了又忍,忍住了没有伸手拿银子。
韩长暮笑了,又掏了五两碎银子搁在车辕上,还没来得及说话,边上就跑过去好几个人。
“走走,杀人了,县令要升堂了。”
“走,去万年县看热闹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