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那胖子反应极快,身子一动,两条白胖臂膀就保住了衙役的腿,哼哼唧唧道:“不,不,不敢劳动大人,小人回去,回去,自会料理,料理伤口。”
他这一动可不得了,吓了张晴一跳,她指着万友忠的后背,惊恐万分的哆嗦道:“哎呀大管事,你的伤口崩开了,血都喷出来了。”她夸张的扑到万友忠的身旁,吓得脸色煞白,像是他转瞬就血尽人亡了一样,哆哆嗦嗦的尖声嚎叫:“哎呀大管事啊,你可不能死啊,你可不能死。”
张晴这么一哭一嚎,万友忠吓得魂飞魄散,一个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,手摸着后背哆嗦道:“哪呢,哪呢,哪喷血呢。”
就在他起身的同时,那把深深扎在他后背上的匕首,也滑了下来,掉在了地上。
直到此时,围观众人才看清楚,那把匕首上只有刀柄没有刀身,是用浆糊站在了衣裳里头,他趴着时尚且无事,这样一站起来,动作大了,便将这匕首抖落到了地上。
事情到此真相大白,韩长暮挑眉一笑,拍了拍赶车小子的肩头,淡淡道:“热闹看完了吧,走吧。”
赶车小子愣了一下,还没回过神来,就被韩长暮带着跃下了墙头。
趁着大好阳光,驴车随即往西市赶去,韩长暮靠着车壁,微微挑唇笑了笑。
那叫张晴的姑娘机敏活泼,肖似姚杳。
那叫张岩的举子不卑不亢,有一股子傲骨。
至于郑彬远这个县令,做了十五年的万年县令,没有变成滑不留手的官油子,也自有他的一番风骨。
瑟瑟自从被封了之后,门庭冷落,西市里来来往往的人,都绕着这个地方走,嫌晦气。
今日晨起,楼门前又多了一队内卫,个个提刀而立,戾气直冲云霄,吓得人更是绕着墙根远远的躲开了。
韩长暮挑帘下车,望着赶车小子道:“我想你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的,若我想长期雇你的驴车,你可愿意。”
赶车小子愣了一下,黑亮黑亮的眼睛瞪着韩长暮,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