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定了此事,韩长暮叫了个内卫过来,带着陈小六下去沐浴换衣休息,而他径直往大堂走去。
大堂中铺地的青砖尽数被撬了起来,一堆堆的摞在院子里,竟然堆满了大半个院子,看起来蔚为壮观。
掀开了青砖的大堂,露出和寻常人家一样的泥土地面,只是要夯的实在一些,挖起来也就费劲一些。
何振福吩咐了内卫们轮班挖坑,韩长暮到的时候,那坑已经挖的半人深了。
韩长暮定睛望着足足占据了整个大堂的深坑,微微蹙眉道:“是什么法器,怎么会占这么大的地方?”
何振福行礼道:“据康连福说,是八座佛像,最大的那个有一人多高,小的则有半人高,都是按照一定的防卫埋下去的,卑职怕破坏了那些方位,就让内卫们把整个大堂都给挖了。”
韩长暮赞赏的点头:“那李铁匠家的长子李大郎可找到了?”
何振福点头道:“找到了,就在新昌坊的一处荒废了的宅子里,尸身已经送回内卫司了,孙英和包骋正在验尸,卑职也吩咐了人再去查问李铁匠家和邻居,很快就会有回信了。”
韩长暮转头望向深坑,心里一派平静,现在只差安王府那的动静了,但是依现有的线索和证据来看,只怕圣人很快就会有旨意下来,将这案子盖棺定论,叫他从明查转为暗访,外松内紧,引蛇出洞。
金玉急匆匆的赶回到宅邸时,侧门前停着一驾灰棚马车,清浅正提着裙子,钻进车里。
他愣了一下,想起来清浅正是今日去荐福寺上香,可没想到她这么着急,上晌便要去。
马车晃晃悠悠的远去,他看到驾车的马是一匹老马,脚程不快,而赶车的更是韩长暮的心腹,让他快他就快,让他慢他能比蜗牛都慢,随即便放了心,从侧门入,正与匆匆而出的刘氏撞个满怀。
他揉了揉撞得生疼的下巴,还不忘抬手揉着刘氏撞得通红的额头,问道:“清浅怎么连午食都不用便走了?”
刘氏疼的直抽冷气,恨声道:“也不知道荐福寺里有什么稀罕的,世子应下她之后,她就一刻都等不了了,我正要跟上她,你怎么回来了,没在世子跟前伺候。”
金玉将方才韩长暮的吩咐又说了一遍,沉声道:“这个时辰去荐福寺,怕是要在寺中用斋饭了,你去万年县打探消息,我去跟着清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