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长暮像是料到的这个结果,并没有半点意外的神情,沉凝道:“那人来去谨慎,行踪必然不那么好查,你明日拿我的牌子去一趟掖庭,查一下宫里和各王府的内侍名册,当然,他的名字可能是假的,也可能是易容的。”他微微凝神,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,统统都指向了十五年前这个时间,不禁沉声道:“你主要查一下十五年前的名册。”
何振福应了声是,继续道:“卑职还查到拓跋伏允在长安城中有一处宅子,就在善和坊北曲尽头。”
韩长暮吃了一惊:“他在长安城有宅子!属实吗?”
何振福点头:“属实,暗卫曾跟踪拓跋伏允到了那宅邸外,是亲眼看着他进出的,卑职在过来前,去找过善和坊的里长,查到那宅子是五年前售出的,但是一直都只是办了交割手续,并没有人住进去,直到去年的二月份,那宅邸才开始修缮,而吐谷浑使团进京的当月,那宅邸才住了人,就在吐谷浑使团进京的当日,那宅邸刚刚买进了二十名婢女。”
姚杳听得一头雾水,怎么好端端的,又查起来吐谷浑使团了,他们与养蛊术应当是没什么关系的吧。
还未待她想明白,便听到韩长暮沉声道:“四方馆里的人过来了吗?”
何振福点头道:“带过来了。”
“叫进来吧。”
姚杳满脸疑惑的看着男子走进来,朝着韩长暮
行礼:“大人。”
这人生的其貌不扬,是那种扔到人堆儿里都找不到的长相,这种长相的人,是做暗卫最好的人选。
韩长暮点头道:“说吧。”
内卫恭恭敬敬道:“大人,拓跋伏莹一直都很安稳,很少出门,但拓跋伏允每日宵禁前便会去平康坊,一直到次日用罢朝食才会回到四方馆,卑职等每日跟踪下来,都是如此。但是前日,平康坊里的暗卫突然发现拓跋伏允在子时左右离开了平康坊,暗卫等不敢跟的太近,只看到他进了善和坊北曲,暗卫一直守在那里,用朝食的时候,亲眼目睹拓跋伏允乔装离开北曲的那个宅邸,然后返回的四方馆,随后今夜卑职又看到他子时离开平康坊,去了善和坊。”
姚杳靠坐在床榻上,原本昏昏欲睡了,听到内卫的话,她顿时不困了,也不哈欠连天了,精神百倍的瞪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眼,堂堂吐谷浑的太子,行事如此鬼祟,到底是憋着什么大招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