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越是如此,越是不同寻常,让人嗅到一丝危险的意味。
韩长暮挑了下眉,默默攥紧了手:“云归,劳你去迎一迎大管事,阿杳,你带人埋伏起来。”
死卫的厉害,韩长暮是心知肚明的,这种隐匿在暗处的手段,姚杳身为死卫中的一员,当是最熟练不过的。
他抬眼看着姚杳带了一队内卫走远,低声说了几句甚么,内卫们便各自散开了,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袂声音清然响过,这些人便已经杳无踪迹了,唯有姚杳站在原地,没有任何动作。
韩长暮挑眉,眼见着姚杳浑身的气息飞快的弱了下来,若不刻意去寻找,几乎察觉不到那里还站了个人。
他惊愕不已,惊叹的神情如同涟漪,在脸上还未散尽,姚杳便已经消失不见了,他根本没有看清楚,她是何时离开的,又是如何离开的,至于去了何处,更是毫无头绪。
他只知道她的消失如同初雪遇暖阳,转瞬即逝。
从前他以为姚杳出身北衙禁军,又被选为死卫,一定有旁人难以企及的本事手段,譬如说过目不忘,譬如说心细如发,譬如说那一手神鬼莫测的无影丝。
但时至今日今时,他才发现自己忽略了,她最厉害的,所依仗的的,分明是这出神入化的轻功,得了柳晟升亲传的“流云回雪”。
不知不觉间,他对姚杳生出了忌惮之心,多了一丝防备,无知无觉的就将她视作了以后的敌手。
这边姚杳等人刚刚埋伏下来,那边冷临江便带着气喘吁吁的大管事赶到了。
那大管事分明不足四旬,保养的极好,脸上连皱纹都没有几条,满头乌发看着年轻极了,可现下却是一副走一步喘三口,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
他气喘吁吁的挪到韩长暮面前,喘着粗气艰难行礼:“小人蒋二亮见过少使大人。”
韩长暮审视了大管事一瞬,语气冷冰冰的,一张口就让人如坠寒冬:“本官要搜查这处宅邸,有劳蒋管事去叫门。”
这话语冷漠冰寒,透着居高临下的意味。
蒋二亮不禁愣了一下,他虽然只是阁老府的管事,但深得蒋绅的信任,总领外院事务,地位与一般的管事不可同日而语,甚至比掌管一县的县令都要尊贵几分,在长安城里也算是能横着走的人,几时受过这等冷遇。
想到长安城里流传的韩长暮的流言,他收起不服和轻慢之心,恭恭敬敬道:“是,小人这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