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他刚冲了一步,身子就像是被什么给禁锢住了,死死的钉在了远处,一步也动不了了。
“你要干什么去?”韩长暮冷冷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。
灼热的气息一浪一浪的涌了过来,冷临江的周身分明被灼的生痛,有一种顷刻间便要被烧化燃尽的错觉,但他整个人却如坠冰窟,神情呆滞,悲痛欲绝:“放开我,放开我,救,我要救阿杳啊,阿杳。”
话未完,他发了狂一样挣扎起来,但肩头像是被坚硬的钳子牢牢禁锢住了,一动都动不了。
“这么大的火,你是要去救人,还是
要去寻死?”韩长暮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毫无波澜,无悲无喜,透着对生死的淡漠。
冷临江听着这把冰寒的声音,心一寸寸的沉到了谷底,他转过头,一向温润的脸上有些扭曲和狰狞,咬着牙根儿,一字一句恶狠狠的往外蹦:“阿杳也算与你生死同行过,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,罢,罢,难怪阿杳总说你冷血无情,是我错看了你。”他使劲挣扎:“你怕死,我不怕,我去。”
韩长暮抿唇,目光闪了闪,望向火光深处。
冷血无情,原来在她的心里,他就是这样一个人,难怪不管他做什么,她总是退避三舍。
火光映照在韩长暮的脸上,他的神情晦暗不明,一贯淡漠无情的双眸深处,有两簇阴戾的寒光在跳跃。
“嘭”的一声,攥着冷临江衣领的那只手突然松开了,他失去了重心,夹着呼呼的风声,一头栽在了地上,额头重重的与地砖磕在了一起,他痛的倒抽一口冷气,只觉得眼前一黑。
要磕死人了!!杀人灭口啊这是!!
冷临江捂着额头,深夜里响起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声。
他转瞬清醒过来后,看到韩长暮正弯着腰,身上裹着两床被水浸透了的厚棉被,密集的水珠沿着棉被边缘砸到地上,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。
那泡透了水的棉被格外的沉,压在韩长暮的身上,把他清隽的身形完全掩盖住了。
不过片刻功夫他头上身上就被湿棉被浸透了,水珠儿顺着鬓角往下掉,脚下也洇开一片深深浅浅的水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