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长暮抬手,又是一簇寒芒跃了出去,分别重重的击打在四周石壁上。
直到四道寒芒都哗啦啦的落地了,那条甬道也没有什么别的动静。
姚杳站在韩长暮的身后,总算看清楚了那四道寒芒都是什么了。
竟然是四枚银锭子,嵌在灰突突的乱石中,原本冷飕飕的光,此刻成了最美的风景。
她瞪大了双眼。
用银锭子来触发机关,触发完了居然还不捡回来,这,这,有钱也不带这
么糟蹋的吧。
有一瞬间,她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了,想一个猛子扎过去,把银锭子据为己有。
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她脑中过了一瞬,她可不能当着韩长暮的面干这么没脸没皮的事,太跌份了,要捡也得等一会出去的时候趁乱捡不是。
韩长暮像是背后长了眼,看到了姚杳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一般,抿唇淡淡笑了笑,朗声喊道:“何振福,让内卫们一个一个的通过。”
何振福应声称是,就在他安排内卫依次通过甬道的时候,冷临江却一个箭步冲到了最前头,连招呼都没打一声,便迈着小碎步踩上了那片还有点烫脚的乱石。
他走了几步,便弯下腰捡起个什么东西,再走几步,又弯下腰捡东西。
后头的内卫看不真切,只觉得这位名满长安城的京兆少尹怕是脑子有病,竟然把碎石头当宝。
而站在甬道尽头的姚杳看的两眼发绿,千算万算,万没有算到,冷临将竟然跟她抢银子。
她重重捶了石壁一下,把个手背捶的生疼。
她正暗自腹诽的功夫,冷临江已经连蹦带跳的跑到了甬道尽头。
他献宝一样捧着四枚银锭子,讥讽姚杳道:“阿杳,不就是点碎银子吗,你至于气的捶墙吗?”
姚杳瞥了冷临江一眼,抱臂而立,抿唇不语。
冷临江拿腔拿调的笑:“你这可真是慌慌张张,不过图碎银几两。”
姚杳嘁了一声:“你懂什么,偏偏这碎银几两,能解世间万种惆怅。”
韩长暮终于明白了,姚杳财迷不是装的,她是真的财迷,无时无刻都在财迷,从来没想过用财迷的假象去掩盖什么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