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杳吓了一跳,手一抖,剩下的烧刀子全都浇到了伤口上。
韩长暮痛的脊背僵直,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。
这感觉,真他娘的酸爽。
韩长暮学着谢孟夏的模样,暗戳戳的爆了个粗口,转脸却又是一副翩然贵公子的模样,颤颤巍巍道:“你给我料理,伤口呢?”
姚杳撇嘴,惊魂未定道:“不然呢,我做烧酒炙肉呢?”她拿马灯照了照韩长暮的脸,黄橙橙的光晕下头,那脸一派惨白。
她的心软了一瞬,说不出什么硬话,温言道:“你且忍一忍,这就好了。”她顿了一顿,又道:“幸而没有伤筋动骨,只是些皮肉伤,养一养就好了。”
韩长暮嗯了一声,没多说话,只垂首趴着,咬牙忍痛。
姚杳仔细清理好伤口后,便从佩囊里摸了瓶刀伤药,一半洒在了伤口上,疼的韩长暮一哆嗦。
另一半儿刀伤药,姚杳看了一圈儿,扯了扯韩长暮的中衣,讪讪笑道:“大人,要不,撕了您的中衣包扎伤口吧。”
韩长暮半晌无语,抿了抿唇,他脱衣裳总好过姑娘脱衣裳,最终勉为其难的脱了绯袍,脱了中衣,光着脊梁抱着绯袍,趴在了地上。
姚杳看着,啧了啧舌。
这个妖娆的姿势,活脱脱遭人非礼了的良家小郎君。
她手上十分利落,“嘶拉”一声扯开素白中衣,撕成巴掌宽的长条,一截一截的系了起来,做成了简易的绷带。
她把绷带从韩长暮的身前绕过,绕到脊背上的时候,在绷带上又撒了一回刀伤药,才缠在伤口上,最后再绕回身前。
就这样一圈一圈的绕下来,一件中衣拼凑而成的绷带,堪堪够用,正好绕到韩长暮的身前,绑了个十分紧凑的结。
姚杳满意的微微点头。
嗯,不错,这身材,那句话咋说来着,穿衣显瘦,脱衣有肉。
韩长暮被姚杳看的窘迫,赶忙穿好了绯袍,因背上有伤,他只虚虚的靠着石壁,颇有几分气若游丝的喘息道:“现下,是个什么情形。”
姚杳提着马灯照亮前头,灯火洒在嶙峋乱石上,一片片暗影如同层峦叠嶂。
韩长暮看了一眼,自嘲般的轻轻一哂:“原来是,被活埋了。”
姚杳重重点头,可不是,被活埋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