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长暮莞尔,丝毫没有被困在地下,生死难料的苦涩,反倒气定神闲的笑望着姚杳。
掖庭里有多苦,北衙禁军里有多残忍,韩长暮是知道的,可他想象不出,这样艰苦和残忍的环境下,怎么会养出一双澄澈狡黠的眼眸。
姚杳被韩长暮看的发毛,这样的死地下,这人不想着怎么置之死地而后生,反倒眼波潋滟的瞪着她。
这是要干嘛,发花痴吗?
她尴尬极了,忙左顾右盼找开门的机关。
她要
赶紧出去,离这个疯子远远的。
韩长暮勾唇笑了笑,也觉得自己的这番做派有多不合时宜,便也忍着背上钻心的痛,一起寻找开门的机关。
只有活着出去,才能图谋以后。
其实说是仔细查找,但可以查找的地方也就巴掌大点,方才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了,这会儿再看,聊胜于无。
韩长暮二人四只眼睛,也没找出开门的机关所在。
还有什么比看到希望又失去希望更绝望的事情吗?
姚杳跌坐了回去,抬手揪住了衣襟。
方才压制住的绝望蓬勃而出,随即被铺天盖地的惧意给取代了。
闷,心口真闷,她缺氧了,眼花了。
韩长暮察觉到姚杳的神情不对,脸色一变,也顾不得后背疼不疼了,忙凑过问道:“阿杳,你怎么了,是不是伤到哪了。”
姚杳摇了摇头,整个人越发的绵软无力,声音轻飘飘的,像是悬在半空中,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:“没,闷。”
不知为何,韩长暮也觉得一股股燥热的火直往心头上窜,他扯了扯衣领,焦躁的追问:“闷,怎么会闷,哪里闷?”
姚杳说不出来何处闷,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,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气来,手无力的搭在衣襟上,软绵绵的声音中含了点点不自知的媚意:“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