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奇怪,在被窝里捂了这么久,手怎么还冷的像个冰块。
他没做他想,只觉得阿杳的身子的确是太虚了些,要好好的补一补了。
他收回手,道:“那灵通就早些歇着吧,明日我问问韩奉御,阿杳能不能进补一些参汤,她着实太虚弱了些,手冰凉冰凉的。”
包骋哽了一下,颇有些心虚,悻悻的应了一声。
韩长暮挑唇一笑,又望了姚杳一眼,才举步出去。
门轻轻的关上了,凉津津的夜色关在了门外。
包骋挑亮了灯火,状若无意的向外望了一眼。
韩长暮到底是个谨慎之人,虽然疑心尽消了,可还是在门外留了两个侍卫,一个守门儿,一个守窗户,若姚杳还想偷偷外出,就只能揭了屋瓦,从房顶钻出去了。
他默默的叹了口气,坐在床沿儿,后怕道:“哎哟我去,可吓死我了,他怎么突然就进来了?我还以为他要拿刀砍人了呢,幸亏你回来的及时。”
姚杳的手心也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,在中衣上抹了抹手,缓慢的直起身子,靠在锦缎大迎枕上,若有所思的盯着帐顶:“还是我大意了,没料到他对我的身法如此熟悉。”
包骋吁了口气:“得手了吗?”
姚杳并没有接话,反倒把那一身夜行衣从身子底下拽出来,交给包骋:“藏到那个大柜底下,莫要让人发现了。”
包骋收好了夜行衣,忧心忡忡的问:“你说他这会儿还怀疑你吗?”
姚杳枕着手臂,喃喃道:“原本是打消了他的怀疑的,但他后来捏了我的手,起先是以为我是体虚所致,但过后细想,他迟早会想明白,我这是在外头冻得久了。”
包骋手一抖,赶紧开始收拾东西,一边收拾一边碎碎念:“早说啊你,赶紧着,还躺着干什么,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啊。”
姚杳转过头望着包骋:“跑路,为啥要跑路?”
包骋屈指轻轻敲了一下姚杳的额头:“不趁着他现在糊涂着呢赶紧跑路,难不成等着他醒过神儿来,察觉到是咱们俩合谋刺杀汉王,然后把咱们抓起来大卸八块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