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长暮挥了挥手,没让孟岁隔继续说下去。
他的眸光冷凝,一瞬不瞬的落了下来,但却没有焦点,不知道是在望向何处。
他如何不知此事另有蹊跷,只是无法宣之于口罢了。
他低着头,自嘲的一笑:“此事不必再查了,我既已入京,便是受了宫里那位的要挟,他既然视我为质,要我为他手中的刀,替他肃清朝纲,排除异己,还要挟制我,令韩家军不敢擅动,那么便不会食言,母妃每个月的用药,他定会分毫不差的交给我,至于神医的下落,不查也罢。”
这一番寂寥的话听来格外悲凉,孟岁隔陡然跪了下来,低呼了一声:“世子!”
他随着韩长暮入京,便知是来做什么的,既然做了质子,就要有做质子的觉悟,凡事不可擅动,凡事都要听宫里那位的。
他低低道:“属下一定要找到神医,让世子不再受胁迫。”
韩长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眼见这些话说出口,姚杳依旧半点反应都没有,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,收起了试探之心。
看来阿杳的确是昏迷不醒了,否则,这定力也太匪夷所思了。
他不再试探姚杳,转头问孟岁隔:“蒋绅外宅里的那些人,都审完了吗?”
孟岁隔道:“属下回来的时候,还有十几个没有审,何总旗在连夜审问,已经挑出来了几个异常的单独关押了。”
韩长暮点头,又问了几句旁的,掩口打
了个哈欠。
孟岁隔道:“世子,已经寅初二刻了,世子早点歇着吧。”
连着熬了两夜,韩长暮也实在是熬不住了,掖了掖姚杳的被角,放下帐幔,眼看房间里再无不妥,才放心的回了房。
回房之后,谢孟夏哼哼唧唧的声音入耳,他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没有料理好。
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去了外书房后面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