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气急了,提刀大喝了一句,坊丁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一滩黄橙橙的水沿着裤管漫到地上,最后才抖着嘴唇子说是宵禁以后没有人从坊门进来过。
这话说的就十分巧妙了,不是没有人进来过,而是没有人从坊门进来过,他只是看守坊门的坊丁,只管有没有人从坊门进来过,至于有没有人从坊墙进来的,那是负责巡逻的坊丁的差事,不归他管。
韩长暮听到这里,冷笑了一声。
这些坊丁看起来敦厚老实,其实个个都奸猾狡诈,圆滑的让人抓不住半点错处,即便有所疏漏,也是不值一提的小错,便是要惩处,也是不痛不痒的。
他一挑眉:“先将他按下,这处的坊门由内卫暂时接管。”
何振福应声离去。
这是,查看坊墙的内卫也有所发现,一路小跑到韩长暮面前,行礼道:“大人,那里发现一个足印。”
韩长暮的目光一凛。
一个足印,完整的一个足印。
他对谢良觌并不了解,
但见那一面时粗略的打量发现,此人一定是有功夫在身的,只是并不知深浅罢了,但是即便功夫再浅,也不至于在翻越一人多高的坊墙之时,留下一个完整的足印吧。
至于姚杳,别说是一人多高的坊墙,便是两人多高,她也不可能留下痕迹的。
想到这里,他的步子迈的更急促了些。
那个足印就在墙头松散的泥土上,刚刚冒出来的几丛嫩草被踩得塌了下来。
韩长暮攀上前头,仔细查看那个足印。
他眯了眯眼,哑然失笑,从坊墙上翻身而下,吩咐了何振福几句。
众人听从吩咐,骑马步行,脚步极轻的鱼贯而入,声音轻微像是落叶随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。
果然,不多时,便有内卫在墙上发现了新的标记。
沿着那标记,一行人没什么声息的赶到了一处宅邸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