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英愣住了,愣了半晌才察觉到谢孟夏这话是对着他说的,那一声阿英也是叫他的,他凭空抖了三抖,忙掩饰住满脸尴尬,恭恭敬敬的行礼:“是,是,卑职回去后,定将此物奉上。”
韩长暮却是不依了,严肃望着谢孟夏,一脸正色的问:“你要迷药做什么?”
谢孟夏理直气壮的挑了下眉:“我失眠,睡不着,点点迷药睡得好。”
“”韩长暮无语了。
姚杳掀了下眼皮儿。
她改日一定要向谢孟夏取取经,怎样才能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练得如此炉火纯青。
不过,她心中一动,孙英那里竟然有许多种迷药,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从前不知道便罢了,现在知道了,那就得设法弄到手啊。
几个人各怀心思之时,孙英已经将那碗里的药水分了一些出来,倒在一个浅浅的白瓷碟子中,随后从尸身的喉咙间取了一些残渣,小心的搁在了水中。
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碟子口,紧紧盯着不放,生怕错过了那转瞬之间的变化。
水里一丝一缕白茫茫的杂色浮动了几下,恍若浮云般悠悠荡荡,变换了形状,但颜色始终没有变化。
韩长暮不禁有些失望。
孙英没有丧气,将碟子中用过的药水泼在了地上,擦干净后,又重新倒了些许药水进去,再从尸身的鼻子中取了残渣。
就这般如法炮制,后来又依次取了胸腹部的残渣,放入药水中。
只可惜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下,那药水始终没有半点变化。
素白的杂色在水中沉浮,不那么纯净的颜色像是初冬时下的雪粒子,又冷又硬。
韩长暮心中失望不已,不动声色的望了姚杳一眼。
却见她脸色平静,并没有惊喜或是如释重负的神情,他不禁更加疑心是自己想错了,多疑了,疑错了姚杳。
他调整了一下心情,沉声道:“好了,孙仵作,迷药一事再想法子,先去验另一具尸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