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去到河间王居所,宁章帝先是问了上官皇后情况如何,“御医说是不好,年纪大了,又从马上跌下来,怕是肺腑有损伤。”上官皇后又些疲惫的说到,她刚刚还在盘山楼安排威远公的身后事,就被河间王府的宫人请到了这里来,御医又说河间王情况不好,她属实是身体和心理都有些累了。
听到上官皇后轻声细语的回话,宁章帝看着上官皇后带着疲惫的面容,难得的吩咐道,“这里朕来处理罢,你先回盘山楼看顾威远公吧,这段时间事多,多注意身体。”
听到宁章帝的话,上官皇后有些惊讶,又很快反应过来,依言退了出去,又留下了自己身边的二等宫女给河间王妃传递信息,自己则是在灵风姑姑等人的陪伴下返回了盘山楼。
宁章帝在河间王居所待了片刻,看到御医不断地施诊救治,最后却收起了医箱,准备离开。宁章帝示意木非竹上前去查看,羽毛在河间王鼻下纹丝不动,看到此景,宁章帝只好吩咐身边的宫人:“宣吧,河间王薨。”
宫人得到许可,宣传出河间王的情况后,屏风隔断之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:“娘娘,娘娘你醒醒。”原来是河间王妃受不住消息,昏了过去。御医又去了王妃的方向前为诊治。
宁章帝看着这房间里陡然慌乱起来的场景,皱了皱眉,开口说话,“河间王世孙何在?祖辈亡故,如今该是世孙做主的时候了。”众人听到宁章帝的声音,又把世孙沉佑青从屏风之后拉了出来。才十九岁的儿郎,目光呆滞的样子让宁章帝很是不满。
沉佑青算是宁章帝的孙辈,本来宁章帝对沉佑青的印象很好,围猎场上沉佑青不居功不冒进,除了话少了一些,宁章帝对他很是寄予厚望,能留在京城为沉述沉远二人做好辅助的臣子,可惜如今大任当前,才发现沉佑青是个不经事的。宁章帝看了一眼在宫人提醒之下才反应过来行李答话的沉佑青,不由得眯起了眼睛,再次在内心感叹沉氏皇族人才凋零。
沉佑青呆呆的,在身边的人提醒之下才全了面圣的礼仪,宁章帝难得一见的多问了一句,“河间王薨,世孙准备何时联络河间王府,处理后事?”沉佑青下意识地回答道,“一切依祖母做主便好。”待看到宁章帝明显不满的面容,才追加上,“臣是说,河间王府的联络通信之人,一直便由祖母安排,万事齐全,而今祖父逝世一事滋事重大,该由祖母做决定,臣身为孙辈,自当听从。”
木非竹难得诧异的挑起眼皮看了一眼沉佑青,河间王世孙仪表堂堂之辈,却是如此驽钝之人,宁章帝已经把河间王居所的行事权递到了他眼前,他却毫无能力可言,依然指望昏倒过去的河间王妃做主,属实怯懦。
宁章帝见到沉佑青如此不开窍的样子,差点气得仰倒,罢了罢了,只是一个皇族子孙,本想撒手不管,最后只好将自己身边的行人司中擅长处理此事的人留下了一个,又吩咐了此次也在上野苑的太常寺朝臣前来处理,就当对孙辈的疼爱吧。
待安排了事宜,离开了河间王居所,宁章帝才发现,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。此刻的上野苑被最后的阳光照耀,被夕阳挥洒而下的金光笼罩,刺得人眼睛疼。
回到了九极宫,宁章帝一边用膳一边听着宫人汇报。威远公的葬礼已经有了草拟,上官希镇不敢独大,请了几位萧家的相公,还有礼部几人前去商量,上官皇后抚慰了今日在围猎中受伤的众臣,调用了上官家的军医为其诊治包扎。河间王的身后事一直由行人司和太常寺的人在处理,河间王妃受了刺激昏倒还未醒,还有二皇子沉远那边情况不太好,露华夫人一直守在沉远榻边,希望宁章帝用完膳之后再去看看沉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