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,一个摇着橹,一个荡起双桨,吱悠悠朝西边逃,东风猎猎,小船越跑越流畅,敞着怀的男人唱起船歌。
“呜喂——
“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
“船儿呀随风荡漾
“送我到日夜思念的地方”
渔人便腾出右脚来打节拍,“好听啊后生,谁教你的?”
“邓丽君!”
“哟,还是个君子!哪国的君子?”
“中国的。”
“后生尽说瞎话,中国在中陆里头,四面都不靠海,哪有人能唱这样的船歌。”
“就当是我说瞎话吧!”鹿正康划桨唱歌,体力十足,精神爽朗,只是他俩动作虽快,东风更快,眼见陆地再望,头顶已经彻底被雨云倾轧。乱杂杂的水点连绵着艳紫的雷枝,天上骤雨疾风,船下惊涛骇浪,天地交征,人行其间已不辨东西南北。
渔人收起橹,又取出一副桨来,他黝黑宽厚的脸上已经全是冷厉的决绝。
鹿正康哈哈大笑:“这天地,水行之气浓厚,阴阳交汇,雷霆生发,正是精进的好时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