吹着小风,鹿正康细细嗅着青宁子的气息,他现在极渴望一个小屋,没有别人,就只有他们二人,四周隔绝了一切的窥视,风也不能吹进来的那种,这样,他与青宁子能享受仿佛浸泡在羊水里的温暖。
他有些畏惧星辰的目光,有些畏惧风的目光,有些畏惧林海波涛,在云头上,鹿正康虽然将青宁子温暖得抱在臂弯里,可他只觉得发冷,且是一种难言的哀戚,让他忍不住要叹气了。
青宁子似乎也感觉到,他的心跳在放慢了。“阿鹿,你好像不开心?”
“青宁儿,你愿不愿和我一起离开中陆?”
“离开中陆,去哪儿?”
“去东海,东海赤天府,梧桐神树上。”鹿正康不无热切得期盼着。
“等法会结束后吧,你要去哪儿,我也陪你,只是凡事有始有终,你还未在赤楼刻碑呢。”
鹿正康微笑,“似我这样的俊杰,必然是会被邀请刻碑的,等我大师伯他们这些前辈们斗剑结束,你看吧,必然是要刻碑的。”
“你这样自吹自擂,可是会让人觉得你轻傲的。”
“对着外人,我自然是很有礼的,对你,我大可说一些心里话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告诉我。”
“嗯?”鹿正康枕在她侧颈中,双手绕到背后,轻抚她垂落的发丝,这些人体的结构,如果单看的话,是如何的不起眼,就像是自然界很寻常的结构而已,不过,团簇起来,堆砌在美人的皓首上,就超越了装饰的意义,其本身的生命力也大为增长起来,就不似一些没有知觉的衍生物了,而是鲜嫩的杨柳树的枝条,弥散的清雅的香气就仿佛枝叶随风吹打脸颊一样,一霎有一霎的惊奇。
“只是我有时候的一些感觉,阿鹿,你好像总是,离这个世界好远,当初我头一回见你的时候,就发觉到,你仿佛天外来者,从没有踏足过尘世一样,这世间一切都仿佛与你无关,但我看你的剑道,有是如此红尘味,或许,似你这样,既身在浊世,又心飞冥冥之人,才能驾驭得这样奇妙的道理吧。”